“高崖高、高過天,帝王岩、站中間。”
這是木櫝他們從小聽到的兒歌,唱的就是高崖,還有帝王岩。
高崖垂直陡峭,難於攀爬。但高崖並不是高不可攀。實際上,木瓜爹,藥草鋪老板就會經常攀上高崖,去采集珍惜的藥草。
聖殿修建高崖,是為了抵禦高崖以北的強敵,人馬部落。人馬部落驍勇彪悍,世代統禦長嶺以北的大草原。聖殿對人馬部落心懷恐懼,所以將長嶺南麓開鑿成立陡立崖的高崖,防止人馬部落大舉入侵。
翻越高崖,需要小妖在上麵尋找易於攀爬的路線。
小妖,是木櫝給森林小妖精起的名字。小妖極力反對。
那你想叫什麼?木櫝問。
我要叫大神仙!小妖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有菜聽到,吼吼地笑起來,伸出自己的手掌比量著。好大一個大神仙!
於是就決定叫小妖了。
小妖飛到半空尋找路線,然後木櫝奮力攀上去,在尋找穩固的支點綁上繩索,垂給有菜,有菜借助繩索爬上去後再傳給木瓜,木瓜將幾個人的行囊綁在繩子上拉上去,再跟著爬上去。
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木櫝終於爬上崖頂,把繩子綁到樹上。小妖抱著繩子飛到有菜身邊。
“說,說你自己是個胖子。”
有菜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看著小妖。
“不要鬧了。”
半山腰,木瓜在一塊狹窄的石台上守著行李,抬著頭喊道。
“你承不承認自己是個胖子!”
小妖不依不饒地繼續問道。崖頂,傳來木櫝的聲音。
“別胡鬧,快點把繩子給有菜。”
小妖往有菜跟前湊了湊,說道:
“那就叫我一聲大神仙!”
有菜不停噏動的嘴唇帶著慘白的顏色,不知道是崖壁上風太大凍的,還是心裏害怕嚇的。
“你要是不叫,我就把繩子拿走嘍。”
小妖說著振動著翅膀飛遠了一些。
“流沙城、黃沙坡,高崖止、西風起。”
有菜看著小妖,繼續念出兒歌。
“叫我一聲大神仙會死嗎!”
小妖用力把繩子丟給有菜。
爬上高崖,還沒等三個人喘勻氣,就發現了更讓人絕望的事實。高崖隻是綿延群山的開始。高崖後麵的群山,山連著山一直連到天邊,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有菜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接過木櫝遞來的水袋喝了一口,問道:
“這要多久才能走出去啊。”
木櫝也不知道。但至少現在安全多了。這麼難爬的懸崖,半獸人肯定上不來。
小妖從遠處飛回來。
“前麵有個湖,我們去那裏休息。聽命令,動作快!”
木櫝看了看天色,站起身來。
“什麼時候由你發號施令了。”
有菜嘟囔著爬起來,木櫝已經把最沉的背包背到了自己身上。
小妖發現的湖並不大,是周圍高山的融雪彙集形成。湖水平靜倒映出遙遠天邊的雪山,雪山峰頂被夕陽鍍上一層金燦燦的金黃色,映在湖水裏。
“好大一座黃金山。”
有菜站在湖邊望著遙遠的雪山說道:
“要是掰下一大塊,是不是就發財了。”
木櫝把行李挑到一處斜坡上放下,木瓜在周圍的矮樹叢裏收集了幹樹枝準備生篝火。有菜從行李裏翻出一塊妖精餅幹急不可待地啃起來。
“木櫝——”
木瓜架起生火的柴堆,抬起頭慢吞吞地說道:
“我們沒有生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