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有冷刃一行人投宿的緣故,整個河間鎮就隻有冷刃投宿的那家店,和左右鄰居幸免於夜裏的瘟疫。看到冷刃返回店中,店主千恩萬謝地跟在身後,跟著忙乎著。
“燒熱水。”
冷刃說道。
“讓你的女人出來幫忙給這個女孩子洗幹淨。”
店主不住地點著頭,喊來自己的老婆趕快燒水準備給紅月洗澡。冷刃看了一眼銅牙,銅牙拄著大斧子點著頭,拖過一把椅子坐到了門口。
冷刃抱著思芮回到了房間。
“我沒看到,身後有個喪屍爬起來。”
思芮說道,臉上帶著歉意。冷刃把思芮放到了床上。
因為失血太多,思芮的麵色慘白。冷刃翻過思芮的身體,露出背上的傷口。
傷口很長、很深,從肩下一直劃到屁股。被劃開的皮肉向外翻著,傷口中間向外滲出血水。
在傷口最下麵,靠近屁股的位置上,似乎還留著一截東西在裏麵,沾染了周圍的皮肉呈現出黑黑的顏色。
真該死!
冷刃盯著那片發黑的傷口,不確定是不是中了毒。
可是,聖殿武士應該沒有在武器上淬毒的習慣。他們認為這樣的做法有辱神聖。
“你能不能先幫我處理傷口,再衝著我的屁股流口水?”
思芮說道,聲音細若遊絲。
“忍著疼。”
冷刃說道,一隻手按住思芮屁股上的傷口,另一隻手抽出了龍牙短刀。
“你下手輕點啊。我渾身上下就屁股最惹火,要是被你剜出一個大傷疤,以後就不好勾引男人了。”
思芮重傷在身,卻仍忘不了出言挑逗。冷刃不等思芮話音落地,龍牙短刀已經刺進思芮的傷口裏。思芮隨即發出一陣慘叫。
冷刃轉動著刀尖,嚐試勾住那截深埋在傷口裏的東西。思芮被疼得大叫著,兩隻手用力捶打著床鋪。冷刃一隻手用力壓住思芮不停掙紮的身體,刀尖勾住那截異物用力挑了出來。
冷刃扔下短刀,扯過一塊布巾壓住思芮噴湧著鮮血的傷口。思芮疼得差點昏過去。一陣喘息後,思芮撿起那段留在她身體裏的東西。
那是半截箭簇,通體漆黑質地堅硬。
“怎麼這個顏色,會不會有毒啊?”
思芮問道,用力扭過頭看著冷刃。
冷刃也不知道。
雖然聖殿武士沒有在武器上塗抹毒藥的習慣,但傷口周圍染黑的皮膚的確很像是中了毒。
“你快想想辦法啊,我可不想死在一群活屍的手上,太丟人了。而且我還這麼年輕,長得又好看,連個像樣的男人都沒有過,就這麼死了實在太虧了。”
思芮說道,聲音虛弱帶著顫音,不知道是疼痛造成的,還是因為傷口的毒性發作。
可是,冷刃身上沒有解毒的藥物。
“求求你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思芮搖晃著冷刃的手臂,一雙眼睛開始變得黯淡無光。冷刃看了看思芮,揭開浸透著鮮血的布巾。連布巾上,都染上了淡淡的黑色。
那就,隻能這樣了。
冷刃兩隻手壓住思芮屁股上的傷口,俯下身吸吮出傷口中的黑血,吐到地上。
思芮把臉埋在床鋪上,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是那種壓抑的嗚嗚聲還是傳了出來,那種聲音,無論如何都不像是因為疼痛造成的。
冷刃疑惑地抬起頭,看到思芮握在手裏的箭簇。沾染在箭簇上的血水,洇染著箭簇,洇出一層黑黑的顏色,染黑了思芮的手掌。
那是未經錘煉的黑鐵,染上血水後掉落了表麵的鐵色。思芮伸手撿起箭簇時就已經看出了端倪,卻並沒有說破,反而誆騙冷刃趴在她的屁股上給她吸“毒血”。
“不要停啊,不要等到毒液傳遍全身就沒救了。”
思芮說著回過頭,看到冷刃一臉的慍怒,知道自己被識破了。
“我是受傷了呀,這個沒騙你吧。你看我背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