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車隊抵達前方營地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遠遠地,幾個人馬戰士等在營地外麵。看到車隊,人馬戰士急匆匆地迎上來,大聲說道:

“羽箭,裝羽箭的車在哪裏?”

運輸車隊裏領隊的人馬戰士迎上去。

“前麵情況怎麼樣?”

“已經第四次攻擊了,所有的羽箭都射光了。”

等在營地外的人馬戰士說道,搖著頭。

“所有人,不要管其它的大車。推上裝羽箭的大車,去前線。”

另一個人馬戰士大聲喊道。

這是,要上戰場?

聽到人馬戰士的話,一些人類苦工恐懼地相互看著。

“所有人。馬上!”

人馬戰士一邊吼著,一邊抽出長刀。

裝滿羽箭的大車從車隊裏推出來,推向人馬營地。木瓜緊跟在一輛拖車的後麵。

進入營地,濃重的血腥氣撲麵而來。到處都是受傷的人馬戰士,痛苦呻吟著。越往前走,受傷的人馬戰士越多。哀嚎聲響成一片。

營地西麵,隆隆的戰鼓被敲響,低沉的鼓聲震響在每個人的耳朵裏,震顫著內心。隨著敲響的鼓聲,木瓜也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裝滿羽箭的大車推過連片的營地帳篷,推上營地西麵的戰場。成排的人馬戰士排列整齊,腰挎長刀。很多人馬戰士的身上臉上沾染著血跡,一些人馬戰士身上裹著繃帶,繃帶上滲出殷紅的鮮血。

長刀隊列的前麵,是手握長矛的人馬戰士。再向前,就是人馬弓箭手方陣。三百個弓箭手一字排開,每三排弓箭手組成一個方陣。幾個方陣在陣地前一字排開。弓箭手們一手持弓一手拈著羽箭,嚴陣以待。

“每人抱一捆羽箭,進入隊伍發下去。每個弓箭手發一把。快。快!”

人馬戰士大聲喊著,指揮著推車的人類苦工向隊伍裏分發羽箭。

木瓜抱起一捆羽箭跑進弓箭手隊伍裏,抽出一把羽箭塞進弓箭手腰間的箭袋裏。

低沉的號角聲,在陣地對麵響起。木瓜不停地將懷裏的羽箭分發給弓箭手。

第二聲號角被吹響,人馬陣地後方的隆隆戰鼓聲也變得急促起來。人馬弓箭手緊盯著陣地前方,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木瓜跑回到拖車邊,又抱起一捆羽箭跑進弓箭手的隊伍。

隨著陣地對麵吹響第三聲號角,喊殺聲隨即響起。木瓜抓起一把羽箭塞進人馬弓箭手的箭袋裏,轉過頭看向陣地對麵。

嘶吼聲從對麵傳來,響徹整個戰場。快速奔襲的沙漠狩族攪動著灰黃色的沙塵,揚起在天上。就仿佛一隻巨大的怪獸,帶著吞噬天空陷落大地的洶洶氣勢,席卷而來。

沙漠狩族究竟長成什麼樣?那些攪動起漫天黃沙的敵人。木瓜看不清。隻覺得他們速度是如此的驚人,轉瞬間就已經衝過大半個戰場衝到了人馬部落陣地的前麵。

“扣弦。上箭。”

弓箭手方陣後麵,響起各個方陣的小隊長的聲音。人馬弓箭手齊齊地將手中羽箭扣住弓弦,拉滿了弓。

木瓜拿出一把羽箭,眼看著已經衝上陣地前沿的沙漠狩族,一下子呆住了。

那就是沙漠狩族?他們..木瓜仔細分辨著。他們是騎兵嗎?那麼他們騎跨的那個,又是什麼?

第一眼看到沙漠狩族,讓木瓜想起了半獸人。就是在妖精森林裏,被他們三個人幹掉的那個半獸人。他們都是同樣的丘眉陷目凹腮長牙。可是,他們騎跨的那個又是什麼?那種野獸,是什麼!

沙漠狩族騎胯的野獸長著一身堅硬的被甲,長有尖利腳爪的四肢撲抓有力奔跑迅速。而最讓人恐懼的,是它們的一張血盆大口。長滿尖利獠牙的血盆大口一口咬下去,常常能咬斷人馬戰士的四肢咬爛他們的身體。它們叫焱咢,一種存在於沙漠深處的凶殘野獸。

“放箭!”

弓箭手小隊長發出命令。

鬆開的弓弦發出嘭嘭的響聲,激射而出的羽箭帶出一陣細密的沙沙聲,如同勁風夾裹的疾雨,迎麵撲向衝上陣地的沙漠狩族。中箭的沙漠狩族隨即翻落下去,甚至來不及掙紮就被後麵衝上來的焱咢踩在了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