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傳說是真的,那個厲目將軍瘋狂地斬殺了兩萬將士,就連同城堡一塊消失了,那麼這座城堡已經消失了幾百年。
幾百年裏,它去了哪裏?總不能憑空飛走吧。而且,城堡也不像幾百年裏無人問津的破敗,除了到處積滿的灰塵顯示出它經年的歲月,城堡裏完好如初,甚至連遮在窗前的帷幕都沒有破敗。
這,太神奇了。
銅牙點亮火把,無悅卻伸出手掌放出一個發光的光球。明亮的光球映亮了周圍,纖毫畢現。
“你這是什麼寶貝?”
銅牙踩滅了火把,無悅哼地冷笑一聲。
“我是被法師公會禁止使用魔法,不是不會使用魔法。這點小把戲,算不上什麼。”
無悅說著,揮動手臂控製著浮在半空的光球,拉近到身前又把光球遠遠地推出去。
“不怕跟你們說,我天生就是當法師的材料。隻不過,在風暴大陸要想成為一名法師,就要服從聖殿法師公會的約束,這項製度沒人能打破。而法師公會那些老家夥嫉妒我的魔法天賦,故意刁難我埋沒我。要不然,我現在可能都晉身為公會大法師了。”
冷刃不想在繼續聽無悅在那裏嘮叨,打量著城堡。岩石砌成的門廳高大寬敞,更是讓銅牙瞬間想起了遠在高地的家鄉。
矮人雖然個頭矮小,卻喜歡建造高大空廣的居所。那些雄偉的建築,常常會讓人懷疑錯走進荒野巨人的部落。而其實,荒野巨人的住處低矮簡陋。
“我們先從哪裏開始?”
銅牙問道,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冷刃打量著門廳。
“我們先從哪裏開始?”
銅牙問道,有些迫不及待。
“矮子,別亂來。”
無悅小聲說道。分明在城堡裏感受到一股力量。強大的、魔法的力量。
“你沒覺著這城堡裏麵有古怪嗎?”
“古怪?這麼大的房子要是讓我翻不出成箱的金幣才叫古怪。”
“先等等。”
冷刃說道。一個魔法師,在他們睡著以後用夢引法術召喚他們,又向他們敞開厲目將軍的城堡,肯定是有原因的。
冷刃蹲下身,湊近地麵打量著,又伸出手指在堆積的灰塵上輕抹一下。那的確是灰塵,厚厚的一層灰塵,不是什麼障眼法。那麼,那個法力強大的法師,為他們打開這段塵封了幾百年的曆史,又想從他們這裏得到些什麼?
厚積著灰塵的地麵上,出現了一行腳印,閃著火焰一樣紅黃色的光,從大廳深處延展出來。腳印浮在灰塵上麵,並沒有踩出痕跡。銅牙緊盯那行悄無聲息地腳印,握緊了手中的戰斧。腳印停在了冷刃麵前,冷刃晃動著身體察看著,除了那行閃著光的腳印,別的什麼也沒有。
“跟緊我。”
冷刃說道,踩著那條發光的腳印向著城堡深處走去。
厲目將軍究竟是何許人,立下多少戰功?冷刃不知道。但是從排列在大廳兩側牆前的木架上,支撐著成套的獸人頭領鎧甲。很多鎧甲上帶著明顯的戰刀劈砍的印記,撕裂的鎧甲被重新拚合在一起,臣服地,井然樹立。
穿過門廳,是寬敞的飯廳。迎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副巨大的肖像。厲目將軍的肖像。
“喂,這就是那個發了瘋的將軍?”
銅牙喊道,示意無悅召喚那個放光的光球照亮肖像。
肖像中的厲目將軍,黑麵圓臉,虎目圓睜,一身精鋼的鎧甲,手中拄著一把雙手巨劍,腳下踩著累累白骨。
無悅匆匆掃了幾眼,就覺得脊背一陣陣發涼。
“快走吧快走吧,這有什麼好看的,凶神惡煞的。你們還要偷人家的東西呢,看了不怕睡覺做噩夢。”
“他一個死鬼,留著些金銀珠寶有什麼用,還不如讓我拿去換酒喝。”
銅牙說道。
“再說,就這個樣子還叫凶神惡煞?你還真沒見過什麼是凶神惡煞。”
無悅瞥了一眼銅牙。
“矮子,你可別亂說話。從來沒人說厲目將軍死了,傳說裏隻是說他跟他的城堡一起消失了。”
“這都幾百年了他還不死?難道能成精?”
冷刃拍了下銅牙衝他努力下嘴,銅牙順著冷刃指出的方向看過去。在長條桌台的一頭,還擺著食具。幾百年下來,當年的食物都已經風化了,但那個明晃晃的酒壺讓銅牙來了興致。
“幫我拿著。”
銅牙把肩上的雙手戰斧塞給無悅,三步兩步跑過去,抄起酒壺拔下木塞咕嘟咕嘟灌了兩口,隨即又噗地一口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