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營地的大總管，上年紀的人馬來到人馬之王的大帳。
白塔城的聯絡徹底被切斷了，聖殿的援助中斷了。可是部落要吃飯，那些人馬，還有奴隸。而後方營地囤積的糧食，勉強還能維持一個月。一個月後，就算那些戰士沒有死在戰場上，最終也會死於饑餓。
人馬之王的大帳裏，人馬之王、部落大祭司、還有三個人馬頭領麵麵相覷。
“部落現在有多少奴隸？”
部落大祭司問道。
“所有奴隸，加上鐵匠山穀裏的那些工匠，有四萬多人。”
上年紀的人馬脫口答道。大祭司顯得有些意外，喃喃低語道：
“想不到我們養了這麼奴隸。”
長槍頭領突然說道：
“我聽說，那些奴隸現在吃得飽吃得好，一天下來也要不少糧食吧？”
上年紀的人馬皺了下眉頭，並未答話。長槍頭領看了一眼大祭司，接著說道：
“大總管計算過沒有，如果節省下那些奴隸吃掉的糧食，我們還能多堅持很長一段時間。”
上年紀人馬緊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轉過頭盯著長槍頭領說道：
“據我所知，你的家裏在東部草原養著十幾萬頭的牛羊。”
上年紀的人馬說著，目光掃過弓箭頭領長刀頭領，停在大祭司的臉上。
“部落現在是生死關頭，我們這些貴族老爺們有沒有想過捐出自家的牛羊？部落連年戰爭，人丁稀少。貴族老爺們的這些牲畜，能讓整個部落再堅持一年半載都沒問題。”
弓箭頭領轉過頭看著長刀頭領，部落大祭司一臉陰鬱並未吭聲。長槍頭領似乎根本沒聽見上年紀人馬的提議，接著自己的話說道：
“我的意思，直接殺了那些奴隸，省得他們跟我們的戰士爭奪糧食。”
“沒有那些奴隸，誰去幹活，你的家人嗎？”
聽到這句話，長槍頭領蹭地站起身大聲吼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的家人是奴隸嗎？”
上年紀的人馬輕蔑地瞥了長槍頭領一眼，並未答話。部落大祭司示意長槍頭領坐下，衝著上年紀的人馬說道：
“那些奴隸，終究是要被盡數斬殺的。”
上年紀的人馬低著頭沉默著，部落大祭司接著說道：
“你不會是想要放歸那些奴隸回到山南故鄉吧？他們來到大草原就淪為奴隸，這些年對部落充滿了仇怨。放他們回去，可就會在人類世界播撒下對人馬部落仇恨的種子。”
上年紀的人馬抬起頭，看著部落大祭司和長槍頭領說道：
“這些年，在我手裏因為鞭打饑餓勞累致死的奴隸，早已不止四萬。剩下這些，我實在沒有膽量再對他們痛下殺手了。你們誰有這個膽量，盡管去將他們盡數斬殺。”
長槍頭領哼地一聲笑起來。
“我憑什麼要把這筆血債背在身上？這原本就是你的職責。”
上年紀的人馬突然厲聲吼道：
“那就給我閉嘴！”
營帳內的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人馬之王皺著眉說道：
“這件事，先放下，不要爭了。”
人馬之王說著看著三個頭領接著問道：
“那個年輕人類，你們覺得，可以相信嗎？”
部落大祭司突然說道：
“我們現在還不能斷定他就是森林之子。”
弓箭頭領看著人馬之王說道：
“戰士們仰慕他。如果他振臂高呼，戰士們會追隨他。”
人馬之王看著長刀頭領，長刀頭領點著頭說道：
“我們的戰士，很久沒有像昨天那樣士氣高昂了。”
人馬之王又看著大祭司，大祭司麵色陰沉並沒有再說什麼。人馬之王點了點頭，衝著頭領們說道：
“你們去準備今天的戰事吧。”
直到部落大祭司和三個頭領離開了營帳，人馬之王衝著上年紀的人馬問道：
“告訴我實話，你真的相信那個年輕人類就是我們要等的森林之子？”
上年紀的人馬看著人馬之王搖著頭，反問道：
“我們要怎麼去認定他是不是。讓他召喚森林之神讓大草原一夜之間長滿大樹？”
上年紀的人馬說著從身上解下酒囊自己喝了一口，把酒囊扔給高坐在臥榻上的人馬之王。
“你當年以神選之人的身份接替人馬之王，草原之神也沒亮出什麼奇跡給你的子民，反倒是接連的幹旱讓部落損失了大部分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