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淵大法師要找出那個人。那個令驪姬生下死胎,讓厲目失心發狂的肇事元凶。
可是,怎麼查?當年,大腳趾他們一兩百個軍官都沒能查出真相。如今已經過了幾百年,要怎麼查得到?
無悅的心裏充滿了迷惑,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尤其不能讓那些死靈戰士看出來。
河淵大法師伸手搭在了無悅的肩頭,衝著那些死靈戰士說道:
“所有人,後退五十步。”
圍聚的死靈紛紛向後退著。
“高舉法杖。”
河淵大法師在無悅耳邊說道,無悅高舉起法杖。
一道耀眼的光幕,橫空而出,像一扇門一樣,立在死靈戰士空出的空地上。兩人多高的光門上百步寬,迸射出藍幽幽的光。
這是......什麼?
無悅緊盯著閃爍出藍光的光幕,掩飾著心中的猶疑。
河淵大法師是靈光聚彙而成,無法再拾取使用法杖。所以要借由無悅出手。而無悅,根本不知道眼前這道光幕的來曆和用途。
坡道上,紅月仰起頭看著織衣婆。織衣婆更不知道河淵大法師的手段。但織衣婆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她身後不停地鼓脹遊動。
織衣婆回頭看著。空蕩蕩的坡道連著城堡大門,一陣夜風吹過揚起沙塵發出沙拉拉的響聲。織衣婆把紅月護緊在身前。
“穿過這道門,除了藍光閃閃不會給誰帶來傷害。”
河淵大法師說著,接著衝冷刃說道:
“勞煩你,走過去。”
冷刃看了看河淵大法師看了看無悅,又看了一眼那道光幕,從中間穿了過去。
“但是如果把這道門當做揚清辟濁的試煉之門,就不一樣了。”
隨著河淵大法師的話音,閃動的光幕閃爍出紅色。
“對著試煉之門說謊作假,是要受到懲罰的。”
河淵大法師說著,看著光幕另一側的冷刃,大聲問道:
“你原本是被累案在身的凶犯,隻因為追討你的賞金獵人貪杯,被你有機可乘,殺了他還奪取了他的身份,才做上賞金獵人。因為前車之鑒,所以你任務在身時從不喝酒不碰女人。對不對?”
冷刃愣在那裏,透過閃爍出紅色炫光的光幕,看著河淵大法師。
不止冷刃,無悅銅牙、紅月織衣婆也都愣住了,定定地看著愣在原地的冷刃。
“我哪裏是......”
冷刃剛開口,河淵大法師就打斷冷刃說道:
“你當年三拳兩腳打死那個賞金獵人,你現在敢對著這道試煉之門賭咒起誓,如果說謊作假,願受三拳兩腳的報應!”
三拳兩腳?
冷刃徹底懵住了。
“你是敢,還是不敢?”
河淵大法師目光炯炯,緊盯著冷刃,大聲追問著。
冷刃透過閃出紅光的光幕,看著無悅銅牙,紅月織衣婆。目光落到了河淵大法師身上。
“好,我賭咒起誓,如果說謊作假,願受三拳兩腳的懲罰!”
冷刃說完,大踏步向前走去。就在他抬腳踏過光幕的瞬間,一陣拳腳襲來,快得連冷刃都沒看清招式路數,身體已經倒飛了出去。
坡道上,紅月發出驚呼想要衝下去,身體卻被織衣婆緊緊拉住。銅牙飛身跳下馬背,噔噔跑到冷刃身邊。
冷刃跌坐在地上,臉上帶著淤青,嘴角流出鮮血,一臉的茫然。
“嘿,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銅牙問道,冷刃看著銅牙。
“你看清是誰打的我?”
銅牙衝著冷刃搖著頭,抬起頭瞪著河淵大法師,正要發作,卻被冷刃一把拉住了。
“天理昭彰,屢報不爽。自己做下的惡,就一定要還。”
冷刃說著,隔著光幕看著河淵大法師。
“我違心說了假話,本以為能蒙混過去。這三拳兩腳,我認罰!”
河淵大法師盯著冷刃,轉過頭衝著亡靈戰士問道:
“那麼,你們敢不敢證明自己的清白?”
那些亡靈,隔著光幕看著冷刃一瘸一拐站起身,被銅牙扶著走到一邊。半晌,人群中有人大聲說道:
“我又沒做,有什麼不敢?”
隨著聲音,一個人馬戰士走出人群,隔著光幕向河淵大法師問道:
“我們要以什麼賭咒?”
河淵大法師盯著那個人馬。
“你們已經死了,不怕再死,自認為可以有恃無恐。隻是你們不知道,亡靈同樣會死。輕的魂飛魄散,從此陷入虛空異界永不往生;重的,灰飛煙滅,直接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