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悅再度醒來時,已經被冷刃背回了城堡。冷刃銅牙、紅月織衣婆全都圍在他的身邊。還有大腳趾和追光那一班亡靈戰士,站得遠遠的看著。
無悅的樣子看起來很......不一般。一頭長長的頭發全都一根根直直地豎著,渾身上下還冒出淡淡的靈光,就好像河淵大法師還藏在他身體裏一樣。
“他醒了。”
看到無悅睜開眼,紅月鬆了口氣,靠進織衣婆的懷裏。
無悅動也不動地躺在那裏,睜著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
可是,無悅的眼前什麼也沒有,他又在看什麼?銅牙抬頭看了看冷刃,衝著無悅問道:
“喂,你怎麼樣了?”
聽到銅牙的聲音,無悅轉動著眼珠看著銅牙,一臉的茫然。
“娘娘腔,你沒事吧?”
銅牙問道。開始懷疑無悅已經不是有沒有事,而是出了多大問題。
無悅定定地盯著銅牙,一臉“出了什麼事”的表情。
“完蛋了。這家夥什麼都不記得了,他肯定是被河淵大法師搞壞了。他傻掉了。”
銅牙說著抬頭看著冷刃。
無悅什麼都記得。
無悅記得河淵大法師在最後關頭使出聖光裁決,聖光裁決瞬間就把驪姬燒得灰飛煙滅。無悅也記得厲目將軍倒在冷刃的劍下,被降下的聖光燒成了灰燼。
除了這些,無悅還記得河淵大法師留下的生平所學,留在他的身體裏。那浩瀚如煙的知識,充斥在無悅的腦海裏,擁擠著碰撞著,讓他根本來不及細細體會。
“這該咋辦?把他帶回合江城?那裏說不定能找個好大夫。”
銅牙正說著,無悅突然衝著銅牙伸出手。一陣劈啪的爆裂聲響,一串電光從無悅的指尖飛出,落到銅牙身上。銅牙嗷地一聲,跳了出去。
“你幹嘛電我?”
銅牙瞪著無悅,無悅卻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我不是故意電你,我是,我是......”
無悅哈哈地笑著,整個身體隨著笑聲不停地抖起來。銅牙看著無悅。
“這家夥,不會是發瘋了吧?”
“你們不知道,我現在,我現在......”
無悅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著,捂著笑疼的肚子。
“你們不知道,我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河淵長老把力量......”
無悅求饒一樣地衝著冷刃和銅牙伸出手,想讓兩個人幫他停止大笑。
我皮子癢啊上你那找電!
銅牙蹭地向後跳出去,讓出大大的一塊距離,防止再被無悅電到。
“河淵長老,把力量留給我,我現在,渾身充滿力量,你們知道嗎。”
無悅哈哈笑著,衝著冷刃和銅牙伸著手。
“救,救命,不行了,幫我停下來啊......”
既然沒事,那就行了。
冷刃看了看無悅,轉身離開了。銅牙看著冷刃的背影。
掌櫃都不管,我一個跟班的夥計,就更不應該強出頭了。
銅牙跟在了冷刃的身後,留下無悅躺在那裏哈哈哈哈地笑個不停。
無悅接承了河淵大法師的衣冠和法杖,又領受了河淵大法師的知識和力量。如今,想不做聖殿大法師都不行了。
隻是,身體裏突然充盈了如此雄厚法力,無悅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控製運用。舉手投足,都會帶出劈啪炸響的電光,讓人不敢靠近。
不管是機緣巧合,還是命中注定。無悅當上了聖殿大法師,也算是遂了他的誌願。冷刃也就不必把他帶在身邊細心看護了。
當初,無悅為了救冷刃,打破法師公會的禁令,使用了魔法。冷刃怕無悅會為此招來麻煩,一直把冷刃帶在身邊。
而今,無悅繼承了河淵大法師的衣冠,成為河淵大法師的直傳弟子。這樣的身份地位,自然不用再害怕法師公會的刁難。
所以,冷刃可以放任無悅留在城堡,自己上路。
“那怎麼行?”
無悅一百個不願意。
“你們總不能,拉完磨就殺驢吧。”
銅牙盯著無悅。這句話,不對吧。說起來,不是我們才是拉磨的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