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江城主依言向兵器商人下定了十萬把戰刀。
十萬把戰刀!兵器商人根本拿不出那麼多的兵器,也料定合江城主是隨口戲言,根本無心買賣。
澤東城主隨即向合江城送來了戰書。
合江城主拿著戰書找到落霞巷。無悅連看都不看,隨口說道:
“告訴澤東城主,日落時分城外決戰。”
合江城真正能派上戰場的,隻有一千多人。其中大半,還是鷹堡護衛。
“那些護衛雖然出自鷹堡,常年駐留合江城,都在這裏娶妻生子,變成合江城人了。為了一家老小,他們也會拚死抵抗的。”
合江城主說道。
“那就點齊你的一千兵士,讓我們去會會那個澤東城主吧。”
無悅說道,口氣輕鬆更像是趕赴一場盛宴。
合江城主實在不知道無悅哪裏來的必勝信心。跟在他身後的隻有冷刃銅牙、紅月織衣婆。並沒有大股的軍隊。
合江城主暗自搖著頭。
隻是,就算沒有這個聖殿大法師的出現,合江城主也沒打算把合江城拱手讓出,也是要跟澤東城拚個魚死網破的。
合江城外,除了三千戕族野人,澤東城主還帶了一萬澤東兵馬。排在合江城外,擺出了一決雌雄的架勢。
眼看到合江城大門洞開,一千兵士從城中魚貫而出。澤東城的陣地前爆發出連片的嘲笑聲。
無悅停住馬問道:
“他們在笑什麼?”
他們還能笑什麼?笑我們自不量力以卵擊石!
無悅轉回頭看著身後的一千兵士,大聲問道:
“兩軍打仗,輸人不輸陣。他們在嘲笑你們,你們不想還以顏色嗎?”
那些軍士看著無悅,看著對麵的澤東軍士。
合江城被圍,人家本來人就多。一萬多澤東兵馬以外,還有三千凶暴的戕族野人。我們派出一千人做困獸之鬥,被人家嘲笑還有什麼可奇怪的。
還以顏色?怎麼還,罵大街?
紅月驅馬來到合江軍士麵前,指著一名軍士問道:
“劍擊盾牌,是什麼聲音?”
那個軍士抬頭看著紅月,揮動劍身打在盾牌上,發出鏗鏗的聲響。
紅月抬起頭掃視著陣前的一千軍士,大聲說道:
“三聲為令,劍擊盾牌。我要你們一千人,打出同一個聲音。我要劍盾鏗鏘,震徹雲霄!”
紅月說著舉起手。那些軍士看著紅月,紛紛亮出長劍。
“我們隻有一千人,要對陣澤東城萬人兵馬,實力懸殊。可是我們已經拋開生死慷慨赴義,就更要讓敵人記住,在合江城下的鏗鏗劍擊,是我們不懼怕外虜的膽氣,是我們不懼怕強敵的豪情。要讓他們永遠記住,合江城下的一千死士,會讓他們膽戰心驚!”
一千軍士跟隨紅月的號令,揮舞長劍擊打盾牌,發出震耳欲聾的呐喊。
無悅看著紅月,眼神中露出欽佩帶著憐愛。
怪不得紅月能討得所有人的喜愛。這丫頭,處處都能讓人刮目相看!
無悅調轉馬頭,寫滿在臉上的脈脈溫情,隨即被拒人千裏的冷漠和孤傲所取代。無悅催動馬匹,向著澤東陣前緩步走去。
澤東城主是個身材矮胖的男人。黑黝黝的一張臉上,總是掛著笑嗬嗬的表情。雖然一身戰甲,腰挎長刀,卻無論如何都看不出統禦三軍的威武。
澤東城主的身邊,站著一個戕族頭領。****的上身露出虯結的肌肉,還有爭鬥中留下的深淺的傷痕。一雙看出去的眼神裏,隻有凶狠。
銅牙跟在無悅的身後,看到那個戕族頭領圍在腰裏掛在脖子上的金銀珠寶,一下子瞪圓了眼睛。
“好大一個錢罐子。”
銅牙說著轉過頭看著冷刃。
“喂,先說好。那個錢罐子可是我的,不許跟我搶!”
澤東城主一直聽說,合江城在這段時間,至少征召募集了一兩萬人。可是萬萬沒想到,帶出城的卻隻有這孤零零一千來人。這哪是來打仗?這不就是出城獻降的嗎!
澤東城主咧開的一張嘴,已經笑得合不攏。衝著合江城主大聲說道:
“你這是來向我投降嗎?我早就讓你交出合江城,還許諾給你一個有油水可撈的管事。你卻不聽,偏要做些徒勞的掙紮。招募民團鄉勇浪費錢財。你別忘了,你花的那些錢,早就不屬於你,那些錢都是我的!”
無悅收住韁繩,看著澤東城主。澤東城主還在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不管怎們,你也算識時務。獻出合江城,就為城中的百姓免去了刀兵之災。我呢,也不會自食其言為難你。你隻要跪下求我,我一定饒你性命。再送你些金錢讓你逃命。”
澤東城主說著興奮地搓著手。
“這些年我們數度交手,卻從沒分出個結果。這一次,一勞永逸,合江城的百姓也可以安居樂業了。這真是,大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