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先生說話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人聲紛攘的宴會廳,還是瞬間就安靜下來。
安德國王看著白朗先生,眼神中充滿了狐疑。
白朗先生笑起來,說道:
“陛下,隻是拳腳上的較量,不會以命相博。就當是,給我們今晚的盛宴添個助興的小節目。”
安德國王拿起一塊布巾,擦著手上的油漬。
宴會廳裏鴉雀無聲。所有的小地怪,都在抻長脖子看著安德國王接下來的反應。
安德國王擦著沾在手上的油漬,擦得很細致。
如果不讓木櫝迎戰,那就說明堂堂的國王還是懼怕王國裏的一個財主。可是如果木櫝去應戰,最終卻不敵臉上帶疤的坦格,同樣說明堂堂的安德國王竟然敵不過富有的白朗先生。
隻是,已經被白朗先生激將在此,絕不能不回應。
安德國王轉過頭看著木櫝。
木櫝探出頭,看了看白朗先生,又看了看白朗身後的坦格。伸手扯下一塊烤肉,塞進嘴裏。
“讓我跟他打?他個子那麼小,不是明擺著欺負他嗎。”
木櫝問道,又塞了一塊烤肉在嘴裏。
白朗先生笑起來,說道:
“你盡管用力打。把他打死了,就他不夠資格做我的第一勇士,應該去死。”
木櫝咽下嘴裏的烤肉,點著頭說道:
“這麼說,他也不會手下留情了?那還叫助興的小節目?不就是以命搏命的生死對決?”
白朗先生笑得更大聲了。
“如果你希望這樣,我們不會反對。那就開始吧。”
有菜湊到木櫝耳邊低聲說道: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一定要小心啊!”
他們速度雖然快,但是力量終究有限。
木櫝摘下戴在身上的珠寶,脫下那身華麗的長袍。
安德國王看著木櫝,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木櫝接著脫掉身上的焱咢護甲。
拳腳較量,要的是身形敏捷。這件能夠擋住刀劍攻擊的護甲,會有所妨礙。
臉上帶著傷疤的坦格,來到了大廳中間,帶著一副陰冷眼神盯著木櫝。
這家夥從一進來,就帶著這麼一副眼神。木櫝不確定他是因為自己是第一勇士,就必須用這樣一副眼神看人;還是因為他有這樣一副眼神,所以成為第一勇士。
但是,這樣一副眼神真的很讓人反感。
木櫝站定在坦格的麵前,正要問“怎麼開始”。坦格身影閃動,一擊拳擊已經打在了木櫝的肚子上。
這個小地怪,個頭雖然小,但是出拳的力量卻不小。木櫝忍著肚子上一陣陣地疼痛,轉過身,看到坦格站在木櫝幾步開外的地方,帶著一副陰冷的眼神看著他。
餐桌旁,白朗先生哼地笑起來,轉動著眼神瞟著安德國王。
安德國王緊繃著一張臉,緊盯著場中的木櫝和坦格。
坦格一擊中的,卻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站在幾步開外的位置不住地打量木櫝。
木櫝深吸一口氣,緊盯著坦格衝過去。
木櫝原以為,他能看清這個小地怪的動作。至少能看到他閃動的身影。
可是木櫝錯了。木櫝剛剛移動腳步,坦格已經衝到木櫝麵前,跳起身體一記重拳打在了木櫝的臉上。
木櫝向後退著,穩定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去。大廳裏響起小地怪們的喝彩聲。
木櫝的口唇間冒出了鹹鹹的血腥味。木櫝轉過身,看到坦格依然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帶著一副陰沉的眼神看著他。
白朗先生笑得更加放鬆了,轉過頭看了看安德國王,伸手從那隻烤羊上撕下一大塊肉,放到了自己麵前。
這個疤臉的家夥,是在等自己露出破綻。
木櫝盯著坦格。
這個小地怪,心裏很清楚他隻有速度上的優勢。力量上,他占不到半點便宜。所以他寧可一拳一拳地打,也不想冒險跟木櫝持續纏鬥。他害怕被木櫝抓住害怕被打中。
木櫝深深吸了口氣,邁出腳步的同時閉上了眼睛。
幾乎就在那一瞬間,木櫝感覺到左前方有了異樣。那不是用聽也不是靠聞,完全就是感覺。木櫝蓄勢的右拳隨即揮出。
竄到木櫝身前的坦格帶著一聲慘叫飛了出去。木櫝的身影緊隨而至,沒等坦格爬起來,就被木櫝重新按在了地上。小地怪隨即從後腰間抽出一把短刺。
那種短刺,甚至算不上一把匕首。一根細細的橫把上連著一段兩麵具刃的尖刺。
小地怪揮舞著短刺,鋒利的尖刺劃開木櫝的身體。木櫝叫了一聲,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坦格已經掙脫木櫝跳了出去。
這群混蛋還真是不能被相信!木櫝抬起頭看著坦格,胸前的傷口上湧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