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國王加演了助興的節目,讓大廳裏的小地怪全都呆住了。尤其是白朗先生。一度掛在臉上的倨傲和輕蔑,消失了。
隻是,就算心有不甘,白朗先生也無計可施。自己帶來的第一勇士,雖然動作敏捷出拳凶猛,可終究不是人家的對手。不但沒能把開局的勝利堅持下來,還差點被當場幹掉。
白朗先生,沒有了張狂的資本。
王宮的盛筵一直持續著。
來參加宴會的小地怪停不下來地吃喝。就像是,吃了這一頓就再吃不到下一頓了一樣。安德國王的興致,卻越發高漲起來。叫來年輕漂亮的王宮樂伎歌舞助興,還自己走進大廳中央放聲高歌。
在大草原時,木櫝喝過人馬的酒。那些來自山南的烈酒入口辛辣,喝下去肚子裏暖融融的。然後,就會止不住地一陣陣天旋地轉。
小地怪的酒,沒那麼辣口喝下去也不會感覺到溫暖。小地怪的酒喝下去會讓人靈魂出竅就像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安德國王的歌聲,溫婉流轉聽起來如同一個女人。甚至安德國王整個人,看著都像女人。攢唇剪目,笑靨愁顰。
木櫝看著安德國王,嘿嘿地笑起來。
木櫝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
這個深入地下的王國,根本沒有白天黑夜,天空永遠都是日暮西山一樣的色調,時間久了就會讓人昏昏沉沉想睡覺。
睡夢中,木櫝看到了小妖。
“你長大了。”
木櫝看著小妖,忍不住笑起來。
“怎麼長得跟個大人似的。”
接著木櫝就笑不出來了。
長成大人一樣的小妖,看著就是一個大人。跟木櫝一樣四肢完整身體正常。
木櫝呆住了,呆呆地看著小妖,看著小妖的身體。
小妖是森林妖精,身體小巧,帶著一雙透明的翅膀。
小妖還是個森林女妖精,雖然身體小巧,卻有著女孩子該有的一切。隻不過,白天時小妖精力旺盛,身體總被一層閃亮的光暈籠罩著,讓人無從看清。
然而眼前的小妖,靜立原地,褪去了閃亮的光暈,玲瓏生動的身體讓木櫝一覽無餘。
木櫝的臉,瞬間紅起來。劇烈的心跳,隆隆作響,鼓脹著雙耳。
你,我,這是......
木櫝想問點什麼。可是該問什麼,又該怎麼問?
小妖卻不想聽木櫝要問什麼,身影閃動中,人已經貼到了木櫝的身上。
我,你,怎麼......
木櫝想做點什麼。可是該做什麼,又該怎麼做?
小妖也像是不想等木櫝做什麼。一雙眼睛看著木櫝,緊貼著木櫝的身體慢慢地變化成一條大蛇,纏繞著木櫝。柔軟、溫暖、貼緊了木櫝的身體不容留下任何的間隙。
木櫝忍不住興奮想要哼唱,想要呼喊,積蓄在身體裏的衝動如同積蓄的洪水,積聚著湧動著尋找著突破的缺潰隻為噴薄而出。
可是,那是,小妖啊。
真的能跟小妖這樣嗎?木櫝忍不住要去想。
可是,那是,小妖啊。
真的不想跟小妖這樣嗎?木櫝忍不住問自己。
又或者......
木櫝一下子睜開眼,看到幽暗的房間搖曳的爐火,看到自己橫躺在床鋪上,看到裸露的胸膛上枕著一張臉。
這都是在做夢。隻不過這場夢,夢中的感覺......木櫝麵前的那張臉正與自己四目相對。
夢、小妖、令人心旌搖蕩纏繞讓人意亂神迷的緊貼一下子都消失了。木櫝像是被燙到電到狠狠地一拳打到,跳了起來。
那是,你是,這是......木櫝極力克製著,不讓自己驚叫起來。
那張臉,眉施煙黛、腮落桃紅,發盤雲髻、唇點朱櫻。那明明就是一張女人的臉。麵前的這個人,活脫脫就是一個女人。不是小地怪,是跟木櫝一樣,來自地麵的人類!
木櫝瞪大一雙眼睛盯著麵前的女人。
“你是誰?”
“你這是怎麼了?”
女人笑起來,看著木櫝的眼神裏透出嗔怪。
不,那不是女人。那隻是一個畫了女人臉的男人。那是,是......安德國王?
可是,你怎麼會是,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