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刀的壯漢,三十幾歲的年紀,一身虯結的肌肉一臉凶狠的神情。不錯眼神地看著紅月。
這人,據說曾是蒼莽山中的強盜,後來不知為什麼,成了半城先生最信任的護衛頭領。他手裏那把長柄砍刀,足有百十斤重。舞動起來上下翻飛,澤東城內外鮮有敵手。
拄刀的壯漢並未想到,紅月這樣一個小丫頭,竟然膽敢當麵對他發起挑戰。實在不知道該不該出來應戰。
不應戰,自己雖然無所謂就怕家主覺得丟了麵子怪罪下來。
應戰,對付這麼小姑娘,就算一刀把她看成兩截也有辱自己的名聲。
拄刀的壯漢上下打量著紅月。
而且,這麼一個嬌滴滴水靈靈的小姑娘,就這麼死在自己的刀下,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圍堵在城堡門前的人群,全都看著拄刀的壯漢。
“看什麼?”
拄刀的壯漢目光掃過那些人。
“給你們機會,讓你們發財,你們又都怕狼怕虎的。生就的一條賤命,活該你們一輩子受窮!”
拄刀的壯漢轉回頭看著紅月,再一次大聲說道:
“誰能抓住這個小姑娘,交到我手上。賞金幣五十!你們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有些本事有點能耐,就連個小姑娘都對付不了嗎?”
原本還有幾個為了金幣躍躍欲試的家夥,看到拄刀的壯漢沒有應戰,卻在鼓動他們出頭,心裏嘀咕著是不是這個小姑娘有什麼藏而不露的神通,自己還要不要為了幾十個金幣豁上性命。
紅月看著拄刀的壯漢,哼地笑起來。轉過頭衝著織衣婆說道:
“看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原來也是個糠心的蘿卜。”
織衣婆卻一直緊盯著拄刀的壯漢,神色凝重。
城堡大門旁,腳上受了傷的小個子掙紮著站起身。紅月看到,伸出手去攙扶。小個子卻猛地抓住紅月的手臂,大喊道:
“金幣是我的了!”
小個子伸手抓住紅月,織衣婆已經揮手斬來,蕩開了小個子的手臂。小個子男人壓根沒想到,這個老太婆身手這麼敏捷,力道這麼大。抓住紅月的手臂被織衣婆蕩開,紅月已經被織衣婆一拉一帶藏到了身後。
小個子一臉驚訝地看著織衣婆,紅月緊貼著織衣婆的身體向後滑出,身形從織衣婆背後繞到小個子男人麵前,揚起左手一記耳光抽到小個子臉上,攥在右手的短刀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凝霜短刀寒氣逼人,應著正午時分灼人的驕陽,散出的寒氣化成一團飄渺的白煙,凝聚在刀身周圍。
發生的一切,快得如同電光石火。甚至連大門周圍的那些人都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小個子男人已經被紅月的凝霜短刀架住了脖子。
“我好心給你治傷,你竟然偷襲我。”
紅月伸手抓住小個人男人腦後的發髻。
不知道是被頸間的短刀嚇到,還是被凝霜短刀的刺骨寒氣逼迫,小個子男人嘴唇哆嗦著,兩腿一軟跪到了地上。
周圍那些人沒看清紅月和織衣婆的身形手法,拄刀壯漢卻看得清楚。
真想不到,這一老一小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拄刀壯漢一腳踢到刀身上,蕩起長柄砍刀拎在手裏,大踏步向前走來。
紅月可以不把這些為了三五個小錢,就來尋釁滋事的市井流氓不放在眼裏。可是對於拄刀的壯漢,卻不敢掉以輕心。
眼看拄刀壯漢大步走來,紅月用力推出麵前的小個子男人,說了句:
“還給你!”
小個子男人踉蹌著身體衝向拄刀的壯漢。拄刀壯漢抖動手中的砍刀,一道血光迸濺出來。小個子男人臉上慘叫都沒發出,已經被斬成兩截。
織衣婆伸手拉過紅月拉進自己的身後,一雙緊盯著拄刀壯漢的眼睛,變得越發黑森森空洞起來。
城堡大門裏,傳出二腳趾的大聲叫喊:
“門外那個拎砍刀的,我咋看你像個賣肉的屠戶呢?你說你是不是個賣肉的屠戶?你來,你上我這來,讓爺爺我陪你玩玩!”
拄刀的壯漢站定在紅月和織衣婆的麵前,定定地打量著兩個人。握著長長刀柄的手猛地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