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我者死!
木櫝因為忤逆了安德國王的意願,所以安德國王授意領路的王宮護衛,趁著木櫝和有菜走上吊橋,割斷懸索把兩個人丟進深淵。
木櫝看著安德國王,輕輕搖了下頭說道:
“如果我因為執意離開,冒犯了國王陛下,我向陛下道歉,並請求陛下的原諒。”
安德國王看著木櫝。木櫝斟酌著字句,繼續說道: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表明了目的,是來找失散的同伴,一旦找到就會離開,不會在這裏停留。我覺得,你我都是來自地麵世界,能在這樣的地下世界相遇,就是造物神靈的安排。我們應該相互扶持,而不是起衝突。所以我不想做出傷害你的事情。我也懇請國王陛下,能夠允許我們離開,讓我們繼續完成旅程,完成曆練,有一天能回到家鄉,為枉死的鄉親報仇。”
安德國王久久地看著木櫝。看似平靜的一張臉上,極力地掩飾著內心的變化。半晌,安德國王說道:
“是啊,我們都來自地麵世界,本應該相互扶持,而不是彼此傷害。”
安德國王長長歎了一口氣。
“可是,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也不接受你的懇請。我不準你離開。你又不願留下來陪我。那我就隻有殺了你,留下你的身體。不過你放心,我會放過你的同伴,會送他們離開。我答應你,一定平安地,毫發無傷地把他們送回到地麵世界。在你死了以後。”
木櫝看著安德國王,搖了下頭。
我真的不想跟你起衝突,不想傷害你。而你卻一直為難我。
雖然,你的琴聲熱烈,卻迷惑不了我。你的歌聲高亢,也傷害不了我。如今,你身邊的王宮護衛都被你放倒了,剩下你一個人。單打獨鬥,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木櫝站穩身體,看著安德國王。
偌大的王宮廣場,隻剩下安德國王,與木櫝木瓜麵麵相對。
安德國王一雙眼睛緊盯著木櫝,緩步走下台階。像是有許多話要說,又像是,根本無需再多說什麼了。
木櫝相信眼前的安德國王絕不會是他的對手。可是,誰又知道這家夥還有沒有其它的神奇法寶?就像那架豎弦琴,和引吭高歌,就震暈了廣場上所有的小地怪。
安德國王走下台階,身體卻像是被剛剛的放聲歌唱耗盡了體力,兩條腿軟綿綿的,有些發抖。
安德國王勉強著,走下台階。忍不住伸手扶在了台階前,那個蹲踞著不知名石獸的石台上。
一隻手扶著石台上的石獸,安德國王看著木櫝,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伸手拍了拍石台上的石獸,說道:
“乖乖寶貝,替我殺了這個人。”
木櫝看著安德國王,看著石台上那具石獸。
那具石獸,雖然叫不出名字,但是精美的雕工讓它看起來栩栩如生。尖牙立耳怒目圓睜,充滿了王權的威嚴。
可是,那頭石獸也隻是擺在那裏,用來裝點王權的威嚴。除此以外還能幹什麼?難道真的能生龍活虎地活過來,替安德國王肅清異己,鎮壓叛逆?
木瓜也看著安德國王,看著安德國王輕柔地撫摸著石台上的石獸。
在火焰峽時,老鐵匠曾對他們喊了一句話。那句話是,是,製伏石獸?
木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老鐵匠說的石獸,就是這個石獸?可是,是要怎麼做來著?
石台上,踞伏的石獸隨著安德國王的撫摸拍打,似乎有了反應。一絲微弱的亮光,閃動在石獸圓睜的雙目中。
木櫝用力眨著眼睛。
是的,並不是自己眼花。是有微弱的亮光,閃動在石獸圓睜的雙目裏。
可是,那個野獸不是石刻的嗎,怎麼會活?
蹲踞在石台上的石獸,眼中的亮光越發明亮起來。而那頭石獸,真的就站立起身體,抻直雙腿弓起腰身,伸起了懶腰。
這個,石刻的野獸,原來真的是活的!可是怎麼會?
木櫝瞪大一雙眼睛,盯著石台上活過來的石獸。活過來的石獸抖動著身體,伸展著四肢腰身。尖銳的腳爪,從趾縫間伸出來,又縮回去。石獸張大嘴巴裏,露出尖利的獠牙。
最終,當那頭石獸再轉過頭時,已經瞪起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盯著木櫝。
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好像在火焰峽的匠神神廟裏看到過,在那些壁畫上麵。應該叫什麼來著?
木瓜翻找著背包裏的筆記,抖落金屬鏡掉在地上發出咣當的一聲響。
隨著金屬鏡咣當的一聲震響,活過來的石獸跳下石台。動作雖然輕盈,沉重的岩石身體落到石磚鋪設的地麵上,還是發出通地一聲悶響。
木櫝向後退著,心裏盤算著這家夥到底該叫個什麼名字。是石頭刻成的野獸,還是野獸披上了石頭外衣?
複活的石獸緊盯著木櫝,半張的嘴裏露出獠牙,踞膝躬身蓄勢待發。
不管它是石刻的野獸,還是野獸披上石頭外衣,它的伸頭探足沒有絲毫的僵硬,反而顯得格外的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