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一刀刺中格朗，身體隨即向後翻倒，倒在了紅月身上。
眼見格朗身體噴出鮮血，小少爺的姐姐帶著尖叫撲了上去。
幾個聽到召喚的部落戰士鑽進帳篷，小少爺已經死死壓住紅月，一邊高聲喊叫著，一邊挑開了綁住紅月雙手的繩子。
小少爺的姐姐大聲喊著戕人的話，撲到格朗身邊把格朗抱在了懷裏。格朗捂著噴血的傷口，掙紮著抬起頭尋找著，尋找著小少爺。
看到小少爺，格朗伸出手，指著小少爺像是想要說什麼。抬起的手臂不停地指著小少爺指著小少爺。
衝進帳篷的部落戰士圍著格朗，順著格朗的手指看向小少爺。
小少爺死死壓著紅月，抬起頭看到格朗，看到格朗那雙怨毒的眼睛，和青筋暴露的一張臉。
格朗的嘴裏，發出連續的吭吭聲，掙紮著想要說出嘴裏的話。
小少爺看著格朗，目光看向了姐姐。
小少爺的姐姐抱著格朗，看著小少爺，看到小少爺目光中開始流露出恐懼。
如果讓格朗說出是誰刺殺了他，會怎樣？
小少爺的姐姐止不住地哭嚎著，看著小少爺，把格朗緊緊地摟進懷裏。把格朗吐出到嘴邊的那句話摟進了懷裏，生生地壓在了格朗的嘴裏，沒能說出來。
格朗在小少爺姐姐的懷裏，抖動著。最終，伸出的手臂垂了下去，緊繃的身體癱軟了。
紅月蜷縮在地上，被小少爺緊緊壓著，沒有掙紮，沒有喊叫。
小少爺當著紅月的麵，刺殺了格朗。紅月看到了。可是紅月不會說戕族的語言，無法說出實情。
就算紅月會說戕族的語言能說給那幾個部落戰士聽，他們會相信嗎？
小少爺的姐姐也在場，也看到了整個過程。可是小少爺的姐姐卻在最後關頭，抱緊格朗沒讓他說出真相。
紅月被嫁禍了。可是紅月除了默默忍受，還能怎樣？
兩個部落戰士衝上來，拉開小少爺架起紅月。第三個部落戰士衝上來，迎麵揮來的拳頭已經打到。
紅月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向後倒去，卻被兩個部落戰士緊緊地架住。
鮮血，從撕開的眉角淌下來，流進眼睛裏。紅月喘著氣，掙紮著站直了身體。麵前的部落戰士揮來的拳頭再次打來。
紅月挺直身體，以為自己能承受。可是戕族戰士揮拳的的力道，真的讓紅月站不穩。紅月的身體搖擺著，向後倒下去。兩隻胳膊被兩旁的戕族戰士死死拽著，架住她不讓她倒下去。
那一刻，紅月想起了自己的布娃娃，身體也是那麼軟軟的。你讓她站，她軟軟的；你讓她坐，她軟軟的。永遠都是那麼軟軟的垂著頭。
身體雖然軟軟的坐不起站不直，布娃娃卻永遠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你看著這個世界。
紅月的眼前晃動著布娃娃，晃動著布娃娃那張臉，那雙大眼睛。紅月掙紮著站直了身體，睜開鮮血迷蒙的眼睛，向著麵前的戕人投去淡淡的一瞥。
沒有掙紮，沒有尖叫，隻有流淌的血水流淌著，衝開臉上的泥垢。還有那淡淡的一瞥。
部落戰士麵對著紅月，高舉的拳頭落不下去了。另一個戰士吼叫著抽出戰刀，小少爺卻突然大喊一聲：
“不許殺她！”
部落戰士們紛紛轉過頭，看著小少爺。
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族人說了算了？
部落戰士高舉起戰刀，手腕卻被小少爺一把抓住了。
“你們也看到了。”
小少爺說道：
“格朗頭領剛剛指定我，作為部落的頭領。在格日頭領回來之前，你們必須服從我的命令！”
小少爺說完，看著自己的姐姐。
小少爺的姐姐低頭看著懷裏的格朗，猶豫著，最終抬起頭，把小少爺的話用戕族的語言說給帳篷裏的幾個戰士聽。
那幾個戰士相互看著，皺著眉，重新打量著小少爺。
小少爺轉動著目光，挨個看著帳篷裏的部落戰士，說道：
“格朗頭領還在這裏，你們有誰想違背他的意願，當著他的麵大聲說出來。”
聽到小少爺姐姐說出的話，幾個部落戰士沉默著。最終，一個部落戰士單膝跪地，向小少爺低下了頭。剩下幾個戰士，也紛紛向小少爺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