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來了黑密部落的頭領,冷刃和織衣婆隨即叫上二腳趾和快腿,向外撤離。
用來藏身的杉樹林,離著部落頭領的營地太近了。一旦被戕人發現頭領失蹤,撒出人手出來尋找,很容易就暴露了。
估算著已經撤得足夠遠了,冷刃停下馬,從馬背上推下卷在羊皮裏的部落頭領。
二腳趾自告奮勇地嚷道:
“讓我來讓我來,讓我來問出口供!”
說著,扯開羊皮露出部落頭領的腦袋。
冷刃沒有生篝火。火光搖曳,在黑漆漆的暗夜中格外顯眼,很遠就能看到。
雖然沒有生篝火,湊近了部落頭領的二腳趾,閃動的靈光,卻足以照亮部落頭領那張臉。
看著麵前這個藍幽幽光燦燦、臉上裹滿布條的家夥,部落頭領瞪大著一雙眼睛,嗚嗚叫嚷著向後躲避著。
“你過來。”
二腳趾衝著快腿招著手,帶著一臉的興奮。
白天時,快腿隻看到二腳趾渾身纏滿布條,像是一個傷重難治的傷員。到了夜晚,才看清二腳趾纏滿身體的布條下麵,閃動出的遊離靈光。快腿站在原地沒敢動。
“你快點過來!”
二腳趾衝著快腿低聲吼道。
“你告訴他,我問一句,他答一句,實話實說不許撒謊。他要是不老實胡亂喊叫,我剖開他的肚子挖出他的心肝,趁著熱乎吃了!”
快腿不知道這個一身繃帶的矮子到底是什麼來路,也不知道二腳趾說出這番話是在嚇唬人,還是真的說到做到。快腿站在離二腳趾幾步遠的地方,磕磕絆絆地把二腳趾的話,用戕人的語言翻譯給黑密部落的頭領。
二腳趾扒開糊在部落頭領嘴上的粘稠蛛絲,部落頭領隨即發出喃喃的低語。
“他在......”
快腿向二腳趾說道:
“乞求神靈降臨,乞求神靈降臨降服你這個妖魔,他在......”
“答錯了!”
二腳趾不等快腿說完,一拳掄過去打在部落頭領的臉上。
部落頭領躺倒在地上,衝著二腳趾哇哇大叫起來,操著生硬的口音,大聲說道:
“放我,跟,打你。放我!”
這個家夥,竟然能說我們的話?
二腳趾跳起來,正要去拉起部落頭領,身體卻被織衣婆猛地撞開。織衣婆拉起部落頭領,緊盯著他的一雙眼睛問道:
“兩個孩子,外族人,一男一女,前幾天經過這裏,見過嗎?”
部落頭領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織衣婆兩隻手抱緊部落頭領的腦袋,衝著他的臉猛地一口咬下去。
緊緊裹住部落頭領的羊皮卷劇烈地抖動著,部落頭領發出壓抑的慘叫。一旁的快腿背過身去,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織衣婆用力扯下部落頭領的臉皮,吐到地上。顧不得擦去嘴角的血漬,聲音冰冷地再次問道:
“兩個外族孩子,剛成年,一男一女,見過嗎?”
部落頭領的臉上鮮血淋漓,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眼見織衣婆按住他的腦袋又要咬下來,大聲地答應道:
“見過見過,見過!去,格日的,部落,南邊,在。”
織衣婆推開部落頭領,從著二腳趾和快腿說道:
“問他怎麼走。”
一邊擦著嘴邊的血漬,一邊站起身。
紅月失蹤,所有人裏麵最著急的就是織衣婆。並不是因為織衣婆許下毒誓,用自己的命護佑紅月的命。
在下馬鎮,無悅曾說過如果紅月出事,就用下馬鎮上上下下的所有人,給紅月陪葬。
冷刃知道無悅是在說狠話。織衣婆雖然沒說出這種話,但冷刃相信這個老太婆真的能血洗下馬鎮,隻為給紅月陪葬。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織衣婆真的把紅月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二腳趾和快腿在逼問部落頭領如何去到格日部落,多遠的路程都會遇到什麼。
織衣婆突然低聲向冷刃說道:
“有人來了,西南方,數量很多,騎馬。”
織衣婆聽辨聲音並不完全靠耳朵。能分辨出很遠地方的聲響震動。
冷刃瞥了一眼西南方黑沉沉的夜色。
想不到這些戕人,這麼快就找來了。
“帶上他,我們離開。”
冷刃說道,拉過韁繩。織衣婆卻一把拉住了冷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