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菜!有菜!”
木櫝和木瓜大聲喊著,用力搖晃著有菜。有菜猛地睜開眼。
“你做噩夢了,有菜。你做噩夢了。”
木瓜說著,手裏舉著夜光石,照著有菜。
我做噩夢了?
有菜瞪著眼睛,盯著夜光石,盯著夜光石發出的黃光下,木瓜和木櫝的臉。
我真的做噩夢了?
看到有菜醒過來,木櫝長出了一口氣,坐回到鋪蓋上。
我做了什麼噩夢?
有菜一直盯著木瓜,像是還沒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你夢到什麼了,嚇成那個樣子?”
木櫝問道,拿起水袋。
是啊,我夢到什麼了?
有菜也坐起身,從木櫝手裏拿過水袋,喝了一大口。
看到有菜真的沒事了,木瓜也坐回到鋪蓋上,說道:
“你是不是真的夢到那幾個家夥回來找你要那幾件寶貝了?那裏麵最厲害的兩件寶貝,在我和木櫝手裏。他們就算想要要回去,也會先找我們。你不用怕。”
有菜搖著頭,把水袋遞還給木櫝,說道:
“我夢到一個姑娘。”
姑娘,你夢到一個姑娘?
木櫝接過水袋,看著有菜,哼地一聲笑起來。木瓜也轉過頭看著有菜,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哭得有多傷心?哇哇地,叫都叫不醒你。夢到姑娘應該笑才對啊,你為啥會哭成那樣?”
我哭了?哭得很傷心?
有菜努力地回想著。
“我是夢到了一個姑娘,然後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有菜也說不上來了。有菜隻記得有一個姑娘,在夢裏。有菜覺得夢裏應該還有更多。可是有菜想不起來了,除了那個姑娘,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不記得了。”
有菜說著,嘿嘿地笑著,伸手撓著胳膊。撓起胳膊一陣火辣辣地疼。
有菜驚叫著,吸著涼氣。卷起的衣袖,露出手臂內側從上到下一大片都是紅通通的。
木瓜舉著夜光石檢查著,問道:
“你這是怎麼弄得?”
我就睡覺來著,還躺在你們兩個中間,你說我還能怎麼弄的?
“像是被火燒到了。”
木瓜說著,翻著背包裏尋找緩解疼痛的藥物。
被火燒到了?那就更不應該了。在這座森林裏,連篝火都點不成,又去哪裏燒到自己的胳膊?
木瓜找出藥粉,用水調成稀糊塗到有菜的胳膊上。有菜哼唧著,不停地吸著涼氣。
睡覺,是不可能了。被有菜這麼一折騰,一點睡意都沒有了。而且,天也應該快亮了。
木櫝仰麵躺在鋪蓋上,看著依舊黑沉沉的天空,隨口問道:
“你夢裏見到的那個姑娘,好看嗎?”
“好看。”
有菜答道,一下子忘記了胳膊上火燒火燎的疼痛。
“就是那種......”
有菜想著,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就是那種,怎麼看都看不夠的好看。”
有菜一邊說,一邊回想著,發現自己其實也記不起那個姑娘長成什麼樣了。有菜隻記得夢到一個姑娘,記得自己看著那個姑娘時,心中蕩漾著很美好的感覺。
木櫝盯著夜空,又問道:
“比大小姐都好看?”
有菜搖著頭。
“不一樣。村長家的大小姐,是那種隻要她一走出來,所有人就隻能看著她,根本不會再去理別人了。就像是,就像是她那個人一樣。隻要她在場就隻能凡事讓她說了算,大家隻能聽從,不許反對。”
木櫝腦海裏浮現出大小姐的樣子。還別說,有菜說得還真形象。木櫝又說道:
“大小姐的爹隻是個村長。你說要是放在白塔城,是個有錢的財主,大小姐還得好看成啥樣?
有菜吼地笑起來。
“能好看成啥樣不知道,但大小姐肯定每天都被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包圍著,就輪不到我們幾個窮小子屁顛屁顛跟在後麵了。”
木櫝點著頭。
說得也是。也就是仙霞村地方小,村裏人都過得差不多,分不出誰窮誰富。換做城裏,大小姐出落成那張,咋還會跟我們幾個窮小子在一起瞎混。
木瓜插話道:
“我覺得,還是細妹好看。”
木櫝搖著頭說道:
“細妹動不動就哭鼻子,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