戕族戰士摸準了湖岸營地裏的亡靈戰士,懼怕陽光。所以不會再在晚上發動攻擊。
剩下百十個望湖城的戰士,對陣近萬人的戕族野人,這場仗無論如何都贏不了。
“諸位,我很榮幸,能與你們並肩作戰。”
老都統說道:
“作為戰士,疆場廝殺馬革裹屍,是我們的宿命。作為望湖城的戰士,與那些戕族野人血戰到底,也是我們從沒改變的宿命。這一仗,我們以一敵百,以少敵眾,無論如何都贏不了。可是就算必死無疑,我們也不能後退半步。我們要堅守這裏,守住我們的陣地。那些野人想要占領這裏,就要付出代價,沉重的代價。”
望湖城的戰士,全都默默地看著老都統。
“我們要在這裏,留下望湖城戰士的名。留下我們的威名。讓那些野人每次想起這裏,就禁不住膽寒。讓他們每次想起我們望湖城的戰士時,就禁不住膽寒。我們贏不了這場戰鬥,我們擋不住他們的攻擊,但我們絕不會後退,絕不!”
營房中,倉庫裏,那些亡靈戰士也都默默地看著老都統。
沒有人會喜歡參加這樣一場還沒開始,結果就已經被注定的戰鬥。可是身為戰士,望湖城的戰士,他們無路可退。他們隻有麵對戕人,去戰鬥。
進攻的號角在遠處的山坡上吹響,三支戕族部隊,從三個方向向著湖岸營地發起了攻擊。
老都統抽出長刀,望湖城的戰士也紛紛亮出兵器。
戰馬奔騰,隆隆蹄聲響起在長澤湖畔,敲響在每個人的心頭。
望湖城的戰士拉滿長弓,射出羽箭。破空的羽箭射落馬上的戕人,翻落在地的戕人卷入踢踏而來的馬蹄下,瞬間沒了蹤影。射出的羽箭,射中奔騰的戰馬,戰馬發出嘶鳴翻倒在地上,絆倒身後的戰馬翻滾著。
可是破空的羽箭根本不足以阻擋戕人。
衝過箭幕的戕族戰士抽出長刀,發出了呐喊。
“絕不退讓!”
老都統高舉長刀,大聲喊道,衝著一個攀上圍牆的戕人揮砍而下。
幾天的鏖戰,營地裏的望湖城戰士已經不足百人,甚至站不滿高高的圍牆。
戕族戰士圍在圍牆兩麵,攀爬而上。望湖城的戰士揮砍長刀刺出長矛,拚力斬殺。
一個戰士刺出的矛槍被戕人攥住,連人帶著長矛被一起拉下了牆頭。戕族戰士如同餓狼一樣猛撲上來,圍住那個戰士揮砍著長刀。戰士喊叫著,帶著滿身的血,死死抱住一個戕人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衝進營地的戕族戰士點起火把,投進營房中倉庫裏。
那些亡靈戰士並不怕火燒,可是燃燒的烈焰會燒塌那些房子,讓亡靈戰士暴露在陽光下。
“跟這些該死的野人拚了!”
一個矮人戰士吼著,衝出藏身的倉庫。
熾烈的陽光照射在矮人戰士身上,瞬間冒出團團白汽。矮人帶著嘶聲的尖叫,揮舞戰斧砍倒一個戕人。
被砍翻的戕人手腳並用向後躲著,矮人戰士帶著一身升騰的白汽踏步追過去,再次高舉起戰斧。
戕境的天空,少有浮雲。大大的太陽照射的陽光熾烈烤人。亡靈戰士沒有任何保護,直接暴露在陽光下,根本堅持不了太久。
矮人戰士砍死一個戕人,拎著斧子去追趕其他戕族的戰士。那些戕族戰士知道這些亡靈不怕兵器傷害,看到渾身冒著白煙的矮人追過來,紛紛躲開去。
矮人戰士轉了兩圈,找不到一個目標,奔走的腳步已經慢了許多。呼喊出的嘶聲尖叫,也衰弱下來。
營房裏,那些亡靈戰士看著,看著走出在陽光下的矮人漸漸虛弱,沒有了聲音,沒有了身形,化成一縷煙,消散在陽光下。
一個亡靈,消散在陽光下會怎樣,沒有人知道。
矮人戰士消散殆盡,一個戕人拎著長刀,帶著興奮,在矮人戰士消散的地方大力踩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