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玄空你這句話說的,頗有機鋒啊。”
虛安苦笑。
阿紅推門出來,她道:“空有空的意義,空並非一味隻是空,而是建立在色的基礎上,《心經》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是說人們太注重色,太把色當回事了,於是提出空來消解色,達到一個平衡,而你們修禪則一味的講空,便和世人一味的講色沒有區別,陷入了極端,此時反而需要講色來平衡。”
色非色,而是空的反義詞,是指世間諸相。
阿紅一番話,極簡,卻也極禪。
虛安和玄空愣在當地,他們一味求禪卻不得禪,真是莫大的諷刺。
“說的好!”二牛鼓掌。
阿紅繼續道:“人們對於事物的認知,往往不是偏好就偏壞,不是偏多就是偏少,有認識不足的原因,有內心欲望的影響,能客觀準確的看待世間萬象,會更好的生活。”
二牛卻道:“我偏偏不要客觀準確,我隻願認為你是最好的女子,我喜歡你便可以更快樂幸福。”
阿紅並不理會二牛。
她又轉身回去了。
玄空對二牛道:“你最好客觀準確點,否則的話,她若不喜歡你,你豈不是也更痛苦難受?”
“那倒也是啊。”
“簡單生活,反倒是最平衡的。”玄空煮飯去了。
“還真的是啊。”
二牛又道一句。
他心裏想,他把阿紅看的太好,固然喜歡她可以更快樂,可是得不到時也更痛苦。
而且往往他看得太好的東西,反倒是得不到的,能容易得到的,卻往往被看的不好,這樣來算,人生豈不是痛苦總是多於快樂?
二牛來到阿紅的門外,他喊道:“我想明白了,我不再那麼地喜歡你了,我下山了。”
他說完真的下山去了。
阿紅聽到他的話,心裏竟還有一絲悵然。
…………
…………
卻說雲夢離攜涼禪花回到了梅齋。
梅花香氣撲鼻。
此時未到花季,而且梅花一向冬天開,這裏卻有一樹梅花開花了。
原來是北羽在梅齋四周種了許多不同品種的梅樹,每棵樹的開花時間不同,這樣便可以在一年四季都看到梅花開。
“我回來了。”
雲夢離回到梅齋時,北羽已經做好了飯菜,她和雪青正在吃飯。
而北羽一看到涼禪花被他帶回來了,整個人驚訝地愣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裝,果然裏麵是一些曬幹的涼禪花。
“謝謝,太謝謝你了。”
北羽一下抱住了雲夢離,她摟住了他的腰,把臉靠在他的肩頭,忍不住眼淚流淌下來,滴在了雲夢離的肩膀上。
“你怎麼還哭了?”
“我太開心了,我終於要完成自己的心願了,那禪師沒為難你嗎?你怎麼要到涼禪花的?”
雲夢離輕輕拍了拍北羽的後背,道:“還好還好,那禪師本來也不肯給,和我比了比劍,他那個禪劍還是挺厲害的,不過後來我和他論了論禪,他就給我了。”
“我先去製藥。”北羽並不太關心他怎麼吹牛,拿起涼禪花跑向屋裏去了。
雲夢離坐下和風雪青一起吃飯。
雲夢離拿起筷子夾菜,正要吃突然筷子被雪青給壓住了。
雲夢離看了眼雪青,然後夾別的菜,又被雪青給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