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身體一直在隱隱作痛,意識好象有又好象是沒有,耳邊還依稀閃過女人聲,警笛聲,鐐銬聲和陰森的笑聲……司徒傲好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眼皮是那樣的重,使勁睜也睜不開。
“嗨!小子,快點起來!”胸口中突然狠狠挨了什麼堅硬物體的重重一擊,疼得他一陣抽搐,意識終於被狠狠的拽醒。
這是哪兒?捂著胸口眼睛慢慢張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尺見方的小窗口,柵欄般的鋼精鐵柱,還有幾個穿著灰色囚衣,人高馬大,頭發全部被剃光的法國人。
“……”領頭的粗眉一橫,再次在他胸口上狠狠一腳,嘴裏還用法語罵罵咧咧的罵著。
地上,司徒傲狹長的眼睛突然狠狠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鉗住身上的那隻臭腳,狠狠往前用力一拽。“哦——”腳的主人立刻一聲痛嚎叫,雙腿成一字型大力分開,鬥大的汗珠隨即額頭上掉落下來,臉色慘白。
而司徒傲一個翻身利落的站起來,睥睨著躺在地上的法國人冷冷一笑。哼!居然敢用法語罵他是黃皮膚的小子!NS集團與多國有業務來往,他早就已經可以熟練使用四國語言。(媽的,你這隻白種豬,最好給我客氣點)他當然也要毫不客氣的回敬。
“Sur(上)!”身後很小聲的一聲,兩個影子已經快速的向他撲過來。而他身子一矮,讓企圖抓他胳膊的兩隻狗爪落空,然後一個玄身,右腿猛的一掃,“哦——哦——”又是兩聲慘叫,兩個人都撫著腿痛苦的蹲在地上。
這裏是監獄!司徒傲眼睛冒著冷光,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後再次打量周圍的環境後得出這個結論。
但他怎麼會突然間在這個地方?腦子快速的閃過自己意識不清之前的幾個片段——塞納河,柳如絮,紅磨坊,突然出現的幾個可疑人,最後定格在打開車門後的重重一擊……
“shit”他猛地雙拳一握,劍眉倒豎,胳膊上青筋暴起,牙齒都要咬碎。他,司徒傲居然不僅又一次被一個女人給耍了,而且居然被扔到了監獄!這真是發生在他司徒傲身上最最可笑,最最諷刺的事情。
我是以什麼罪名被關進來的。怒極,氣極,但並不代表他的大腦失靈。猛地俯身,一把揪住一個扔蹲在地上的法國人怒聲問。抓犯人總得有借口,總不至於從街上胡亂抓一個人就丟到監獄。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這些該死的法國警察不會那麼昏聵。街頭鬥毆?尋釁鬧事?這是他唯一想到的可以合理點的解釋。
兩個法國人完全被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宛若地獄撒旦般的冷冽之氣給嚇到。對於他的問題,更是除了搖頭,一個字也已經說不出來。
“咣——”猛的一腳踹在鐵欄杆上,牢固的鐵欄杆發出巨大的聲響。不過,也終於成功的吸引黑暗走廊盡頭的門被打開。
“發生什麼事兒!”一名挺胸凸肚的法國獄警手持警棍走進來,沉聲問。
“我有權知道我究竟所犯何罪!”司徒傲盡量壓抑自己激憤的聲音問道。畢竟,當下情況對他十分不利。
“小子,現在不是提審時間。”獄警隻是冷睨他一眼,甩下一句話,提著警棍又昂首挺胸的離去。
司徒傲立在鐵窗前,看著外麵的藍天白雲和熱辣辣的太陽,頭一次可堪完美的線條是如此冷硬。
幾個小時的時間,他除了從三個法國人嘴裏問出他們和他一樣是還沒有被提審的犯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一樣也沒有獲取到。而且,更令他鬱結攻心的是,關押進來的犯人不一定幾天才會被提審。那個領頭的犯人已經被關押了三天,其餘兩個已經被關押了兩天,也就是說,他也有可能被關上好幾天。
而他,今天上午要召見公司各個領導層,下午,要和法國商界幾個首腦事務商討合作事務,晚上,還要參見商界大亨舉行的“聯誼會”,他作為唯一的中國籍合作商還要發表講話。
可他,現在居然被關在這僅有二十幾個平米,除了兩張簡易上下床,幾張破棉絮,四處是鋼精鐵柱的囚房裏麵。
“嗬嗬——”突然又不禁啞然失笑,不禁又回想到那個舊金山令他一見側目的妮可,突然如暮鼓晨鍾般的清醒過來,他早該想到的,不是嗎?世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頭發卷了可以拉直,聲音甜美與嫵媚隻不過是吐字技巧,眸子顏色不一樣,現在不是還發明了叫什麼隱形眼鏡的玩意!一切就是這麼簡單,一切就是這麼容易想到,但他卻硬生生的上當了。
是這個女人太聰明,還是他太愚蠢!奇怪的是,想通了這一切,剛才那快要讓他胸腔憋炸的怒氣消散,他反而升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怎麼會如此清楚的知道他的行蹤,又可以兩次成功的吸引他的注意力?這麼費勁心機的接近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切都好像是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