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這個自然。”薛蟠連連點頭,“憑著哥哥的本事和財力,必定能幫著三阿哥當上皇帝的,妹妹,你說是不是?”
寶釵自然點頭,心中卻冷笑了一笑,本事?你哪來的什麼本事?不過仗著是薛家的大少爺,娘唯一的兒子,我便做得再好,在家產上麵,娘是從來不肯退讓半點的,既然你們不肯退讓,那隻有讓我來取了,憑什麼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大少爺便能得到薛家所有的財產,偏我就不能,我偏要將薛家財產全部抓在手中!
兄妹兩人相對而笑,一個是野心勃勃暢想未來,一個是心懷撥測暗自算計。
沒多久功夫,大觀園中的人都知道薛寶釵要給三阿哥做庶福晉一事了,王夫人聽著哀歎了一聲,薛家的錢這下可沒有著落了,因此她對這件事情淡淡的,並不如何熱衷,隻對寶釵說了聲恭喜,便再不說其他的話了。
賈母聽到了這事兒卻很是高興,縱然黛玉當不成賈府的媳婦,也不能讓薛家的人當寶玉的媳婦,她還正愁著王夫人一個勁兒的要將薛寶釵塞進來呢,想著要如何回絕,這下可好了,寶釵自願求去,那是再好也沒有的了,當下不但好好的恭喜了寶釵,更要王夫人給寶釵安排嫁妝,不管怎麼說也是在賈府住了這麼久,總要從賈府風風光光的出嫁的,王夫人心中更不情願了,但賈母發了話,少不得強打起了精神給寶釵辦理嫁妝事宜,心中暗暗詛咒寶釵在三阿哥府上過得不順,又想著定要將薛家趕出賈府,免得浪費了賈府的口糧。
由於賈母的操辦,三日之後寶釵送到三阿哥府是還真是風風光光,隻可惜這番風光卻刺痛了三阿哥的眼,讓寶釵做庶福晉原本他心裏就不是十分情願,且寶釵的品行在宮中已經被那些後妃們說得一文不值,雖然時過境遷,可當母親知道自己納寶釵為庶福晉時,也是狠狠責罵了自己,更是哭訴著她自個兒要被後妃們瞧不起,這讓弘時很是頭疼,但想著薛蟠手中的所謂證據,說不娶,又沒有這個膽量,好在迎娶庶福晉乃是一件小事兒,不用通過雍正,因此這件事情弘時是瞞著雍正暗地進行的,且依著母親的吩咐,一切低調從事,可沒想到寶釵卻大張旗鼓,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薛寶釵做了三阿哥的庶福晉似的,氣得弘時在見到寶釵那紅豔豔的花轎時,恨不得馬上轉身而去,可終究顧及臉麵,勉強迎了寶釵進門,卻在拜堂入洞房之時冷下了臉,道:“你是什麼身份?難道不懂規矩嗎?你該著正紅色的進府嗎?還不給我換去這身衣服?”
當著丫鬟的麵,弘時毫不留情的數落,這讓寶釵的臉漲得通紅,小聲的認錯,弘時好不給寶釵情麵,冷冷地道:“原本行家禮是在新婚之後的,既然你不懂規矩,我少不得提前指點你一下,你且還了衣服,卻福晉那邊請罪吧。”他說著,一拂袍袖出了新房,隻留下寶釵尷尬又惱怒的站在當地。
“姑娘,奴婢伺候您換衣裳吧。”見寶釵雙眼冒著怒火,良久沒有動靜,兩旁的丫鬟都不敢言語,隻有鶯兒硬著頭皮上前對寶釵說道。
不出鶯兒所料,寶釵狠狠的打了她兩個巴掌:“換衣裳,換什麼衣裳?”
鶯兒眼眶含淚:“這……這是三爺說的,奴婢……”
“小賤蹄子,我都還沒有怎麼著呢,你就想攀三爺的高枝了,是不是?眼下就不將姑娘放在眼裏了?”寶釵狠狠的罵著,隨手又是打了她兩個巴掌。
鶯兒忙搖頭哭著說不敢。
寶釵呸了一聲,伸手就摘下釵子,在鶯兒的嘴唇上紮了幾下,頓時鶯兒嘴角冒出了幾滴鮮血:“今兒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哭什麼,感情是存心咒我?”
鶯兒不敢言語了,隻是搖頭,又強忍著眼淚,終於讓寶釵消了氣,換了衣裳往三福晉的院子而去,而身後的鶯兒眼中露出了幾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