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之後,冷秋招呼衙役們一起去喝酒。
江小別說:我以為彙報工作很繁瑣,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
冷秋說:其實確實是繁瑣的,隻不過之前每次彙報都是這樣的結果,久而久之彙報熟了,縣太爺也聽熟了,所謂熟能生巧,自然就有效率了。
江小別說:本來我還想問調查失敗為什麼還要喝酒慶賀,聽到你這番解釋後我想我明白了。
冷秋說:為什麼不能慶賀,我的工作本質是讓老爺高興,他高興我就高興,無論工作成或敗,既然他高興了,我就值得慶賀。
江小別說:你們就是這樣當差的?
冷秋說:你不懂這裏麵的學問,說實話,你去不去。
江小別搖搖頭說:既然讓說實話,我去。
酒館的人對冷秋很恭敬,店小二沒完沒了對他點頭哈腰,連上菜都忘了,老板把店小二扒開,親自過來點頭哈腰。冷秋不說話,專心享受著別人的恭敬。醒過神來的店小二湊過來問他點什麼酒菜,冷秋一句照舊便打發他去忙活了。店裏的其他客人也對冷秋投來尊敬的目光,有的人甚至向他拱手致敬。畢竟在怪盜夜煞案發之前,冷秋也是小有成就的,為百姓辦了不少好事。這一點連江小別都知道。不過如果他坐在別的桌就不會向冷秋致敬,因為他要把第一時間留給逃跑。
不遠處的桌上還有女客,她們沒法像大老爺們兒那樣對冷秋做出恭敬,更多是體現在麵部表情上。臉上泛著紅暈,眼睛含情脈脈,嘴巴欲言又止。藏不住愛慕羞澀,寫不盡萬種風情。冷秋表現得極為冷靜,繃著臉正襟危坐,顯得他根本沒看到那些女子似的。這給人一種奇怪的印象,似乎他專門討厭那些喜歡他的人。其實這完全是欲蓋彌彰,如果真沒看到,何以突然擺起酷來。
衙役們腦袋擠在一起咯咯樂,有的衝那些女子吹口哨。這一行為果然有效,像一副藥,當即治好了女子們的羞澀病。取而代之的是厭惡和鄙視,仿佛這副藥的副作用。
一個衙役說:這些花癡真是自不量力,以為能入得了咱們頭兒的法眼,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另一個說:你說的不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是形容醜男追美女,咱頭兒是美男,她們應該是賴天鵝想吃……
話到此處,這名衙役的嘴及時被旁邊的弟兄捂住,後麵隻聽到一陣嗡嗡聲。因為倘若這句話完整地說出來,被侮辱的絕對不隻那些女子。
待到這名衙役的嘴閉瓷實,且不再有再次張開的欲望和膽量,捂他嘴的衙役說:咱們頭兒和咱們家小姐,那是江城第一對兒,俊男配美女,有誰能比。
冷秋閉著眼睛直點頭,人已經飄了起來。這位的馬屁拍的位置準確,力道正好。江小別會心一笑,為心中一個並不在意的疑惑被不經意間解開。就好比前方有個矮柵欄,本來想著稍微抬抬腿從上麵跨過去,不料有人過來把柵欄拆掉,這樣的話連抬腿都不用再抬,直接正常走過去即可。雖然拆柵欄的人的行為對他來說意義不大,但總歸心裏是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