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多話了,整天躺著無聊鬧的。”秋容笑了笑,不想再聊下去。
也知道她的意思,尉遲棟點頭,最後問了一次,“真的不去?以後怕沒這樣的機會了……”
她搖頭,微垂著目光,就當自己“作”了一回。正想著,尉遲楠推門進來,沉著臉瞪了尉遲棟一眼。
“哥,你又想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尉遲棟笑道,“怎麼出去一陣子,連進屋敲門的規矩都沒了,別嚇著別人。”
“嚇不著。”他沒好氣地說,有幾分歉意地看向秋容。
尉遲棟也知呆下去沒意思,起身告辭,留他們在屋裏。尉遲楠坐到床邊,探了一下她的額頭,確定她沒有發燒才安心些。
“剛才我是著急,才忽然進屋的,你別惱。”他解釋道,替她掖好被角,“我都知道了,他們讓你參加晚上的家宴是不是?你不用去,我不會讓你當妾。”
秋容點頭,安心地閉上眼,探出手抓著他的衣袖,“等開春的,我想回去。”
“嗯,我已經跟母親說過了。”他說,遲疑了片刻,握住她微涼的手,“那個人,我還不能給她休書,至少三年後,以無所出的原因。”
“嗯。”她淡淡回應,心中思緒百轉千回,卻不說破。不論對錯,都隻能如此。
秋容終究沒有去尉遲家的家宴,尉遲楠原也不肯去,被她催著終沒有辦法隻得去坐了半個時辰。心裏記掛著她,也顧不得旁人的臉色,他早早就回去看她。她一個人在用飯,看了讓他不舍。
“好不容易去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她嘴上這麼說,心裏是歡喜的,去年一個人過了個無趣的除夕,今年不想再這樣了。
“不過是坐在一起吃個飯,花得了多少時間。”他淡淡地說,看她小飯桌上的菜比往日豐盛,知道家裏沒有怠慢了她,“你也不要貪嘴吃多了堵了胃。”
“又來管這個。”她微微皺眉,放下了碗筷,“平日叫我多吃些的也是你。”
“是是……”他無奈應道,替她夾了一塊雞肉送到她嘴邊,“等會兒會放煙花,我陪你到窗前看,也當是消食了。”
她小口吞下,點了點頭。農村裏過年可沒這般熱鬧,她都想出門去街上看看了。到了京城這麼多天,她連街上也沒去過,也怪自己一直病著,連院子也出不了。
“若是欣然在就好了,她最愛熱鬧。”
“她有和磊陪著,怎麼會冷清。”說罷,他頓了頓,看向她不知悲喜的眼眸。
她知他的擔心,也不說破。隻好煙花聲響起,她由他扶著起身站到窗前。怕她著涼了,他不讓她站的離窗口太近,又替她多披了許多衣服裹了個嚴實。她心下想笑,卻乖乖的任他照顧,自己靜立在窗前望著星夜中有些單調的煙火。總歸比不了現代,她暗想,仍是不喜歡這裏。隻看了一會兒,尉遲楠見她無聊,就扶她回去躺下。
“還是早點睡吧,多多休息,病也好的快些。”
“我都休息了那麼多天了。”她略有些不滿,怪自己身子太弱。躺下了,見他仍陪在旁邊,不由勸他,“難得過節,你也別總在我這裏。”
“我還能去哪裏。”他顧自生氣,以為她是勸他往婉芝那兒去,見她麵露不解,才知她沒這個意思,“等你睡著了我就走,不然我也不安心。”
她微微一笑,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每天都這樣吃了睡、睡了吃,她都擔心自己是不是胖了,病又好的慢,橫豎要養到春天。她極想回家,呆在這裏,多少有點不自在,也沒個可以吃話的人,她都呆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