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因為她。”麵色淡了淡,秋容解釋道,“我隻是看她年輕貌美,有幾分妒忌她罷了。”
尉遲楠不知道她還有妒忌人的時候,嘴角微微一揚,“別是拿話來哄我高興吧。”
“知道你有萬千小姐等著,區區一個我,又算得了什麼。”
“你又這樣說,明知道我的心意。”他疼惜地看著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她才能相信。
“我都是懂的呀……”她輕輕地說,帶著歎惜,是她懂的太多,不止是他的心思,連同人的心思,她也都懂了,將來的事又有誰說的準,也許到了最後傷心狼狽的會是她。
“那你還不肯跟我……”他說,不想再增添她的壓力,好聲說:“至少飯要好好吃。”
“是……”她長長應了一聲,倒生出幾分無奈,“你也太愛管了。”
聽出她在開玩笑,他暗暗歎氣,也不是他願意,心裏總是牽掛著有什麼辦法。
就這麼又過了半個月,她也能在院裏走動,隻是天氣還冷,她不敢出去怕又受了涼。一天,尉遲棟來看她,難道她精神還好沒有躺在床上。
“你的氣色好多了。”
秋容也不客氣,說:“每天那麼多藥喝下去,總得好點起來。”
他仍是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笑道:“可見大夫的話還是要聽的。京城多的是名醫,你好好養著,或許連病根也去了。”
她輕笑,直盯著他的笑,“又被派來當說客。”
他一直語塞,無奈點頭,“真是瞞不過姑娘。”
“為何是你,家裏連個女眷也沒有嗎?”
他笑著,坐到侍婢搬來的椅子上,“府上的事你也清楚,長輩是不來過問這事了,同輩的也隻有一位是能來的,偏偏她也不肯……”
知道他說的公主,她笑的促狹,“她倒放心你來。”
“哪能不放心,那日也是她弄錯了。”他麵上有些尷尬,不想再提到這事,“整天呆在屋裏也悶了吧。”
“還好……”不提到這事還好,一提到她就更想笑了,“看了屋裏不少書,哪裏還能悶。真正是‘表裏不一’。”
他麵上更僵了,連笑都快垮下來,“也就是你知道,旁人那裏莫要提起。”
秋容養病無聊,就開始看書打發時間,這裏原是尉遲棟的書記,藏書豐富。可是不少書的內容和書名根本是兩回事,初時她以為這書房裏淨是些無趣的書,一本本看下來,發現有一半是言情小說,隻是封麵換過了。
“也是怕父親知道……”他認真解釋,見她笑意更濃了,不由歎氣,“別把唯一的說客也嚇走了,你們的事總也不能一直拖著。”
“嚇走了倒好呢。”
“怎麼,你就真不想進我們尉遲家的門嗎?”
“有什麼意思,每日悶在家裏,還不如我在鄉下種菜有趣。”
“若是你喜歡,給你尋塊田地有什麼難的。這府裏也能種花,一些別處沒的花草宮中都有,你也可以種。聽說你以前在唐家不也是呆在院裏整天種種花草,怎麼如今倒說起悶來。”
“連這個你也知道。”她悶悶地說。
“在唐家你也是如此,怎麼到了尉遲府你卻不肯了呢。阿楠待你總不比那人差。”
“這麼比就沒意思了,就不許有人獨愛小門小戶,不喜侯門府第嗎?”
“府裏也沒有那麼多規矩,你盡可自在些……”
“若能自在,你何苦把書都換了樣子?”她反問,不等他回答,轉而一笑,“還是說說那些書吧,看到梁山伯與祝英台時,你是不是還哭了,我看書上還有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