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消失又回來的事,在府裏不大不小。尉遲楠怕她再出事,讓原先跟著他的侍婢跟著秋容。秋容也不反對,以前在唐家也有人老跟著她。呆在院中始終是無聊,才隔了一天,她又出了門,想著也快回南方了,去街上看看有什麼可以帶回去的禮物也好。
逛了一圈,看中的東西不少,可卻沒有買下一件,不是她不舍得花錢,是她根本沒有錢。秋容苦著臉,偷偷瞧了幾眼跟著她的侍婢,不知好不好開口借錢。她有月錢,遲早能還她。但是要讓尉遲楠知道了,一定不讓她還。想了一會兒,她覺得還是向別人開口要錢好一點。
“你知道唐家堡的鋪子在哪裏嗎?”她問侍婢,反正是唐和磊給的月錢,現在借多少就讓他從月錢裏扣就是了。
侍婢也不知,最後向旁人問了路,才找到唐家在京城開的酒樓。秋容進了樓裏,徑直向笑著招呼客人的掌櫃問:“掌櫃的,唐堡主在店裏嗎?”
掌櫃也不認得她,搖了搖頭,還算客氣地說:“不在,主子今天不來樓裏,小姐要找人還是去別處吧。”
“我是季欣然的朋友,有些事要見堡主。他什麼時候會過來,我再來等。”她說,怕掌櫃誤會她是來討情債的。
掌櫃的知道欣然,看秋容也算和善,便照實說:“也許遲些會過來,小姐要不坐下來等等?”
看店裏正忙,秋容擺了擺手,“我在外麵等吧,別耽誤了店裏的生意。”
靜靜站在門邊,她望著街上人來人往發呆,也不知過了多久,沒有等來唐和磊,倒是等到了尉遲楠。等她看清他走近時,有種做錯事被抓包的尷尬,無奈瞟了身邊的侍婢一眼,也不知她什麼時候報的信。
“怎麼又到街上來,若要逛哪天我陪你就是了。”他無奈地說,故意不去看酒樓的招牌,“先回去,到家再好好說你。”
她隻好點頭,上了隨他一起來的馬車,乖乖回去了。離開時,她好像聽到樓裏的人議論,他們都認識尉遲楠,也猜到了她的身份。回到家裏,等下人離開了,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盯著低頭不出聲的秋容。
“之前說是巧遇,那今天是為了什麼?”
“我有事情。”
“什麼事情?”他追問。
她不好意思開口,也覺得自己的理由牽強。
“你還是忘不了他?”他問,生怕是因為這個,這些天看她對自己的態度比從前親近,應該是已經接受他了,怎麼忽然又去找和磊了。
“不是。”她用力搖頭,生怕他不信。
“那是為了什麼?”
“我要是說了,你可別惱。”她小聲說,總算抬起頭來,像犯了錯的孩子一般看著他。
“好,我不惱。”他抱著雙臂,沉著地看著她。
“不是快回南方了嗎,我想買些東西回家送人,身上又沒有錢。我想反正他是要給我月錢的,就去找他要了……”她越說聲音越小,這個年紀還問別人要錢說出來都嘴軟,雖然這是古代,她先前拿習慣了也沒有多想,可要是細細想來真不合適。
“就為了這個?”他臉上一沉,說:“為何不向我要,之前不也拿著,你要多少都會給你。”
“我不用你的。”
“他的能用,為什麼我的就不行。我的錢難道是燙手的?”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他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看,你生氣了吧。”秋容怪罪道,拉了拉他的袖子,“好了,我不一直都拿他的,怎麼又計較起來。”
“現在不比以前了,等我們成了親,難道你還拿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