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文建國去世(1 / 1)

經過一年多的治療,文建國還是沒有逃過病魔的魔掌,在醫院裏麵病逝。

所有人都在前一天就趕到美國,文建邦老淚縱橫,文米隻是一言不發的守在文建國的床頭,沒哭沒鬧,安靜得讓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文建國已經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了,一直喊著文米跟楊樹的名字。

“楊樹,我想吃……!”

楊樹把耳朵湊近文建國的嘴巴,“吃什麼?”

“糯米……。糍……。”文建國十分艱難的說出話。

楊樹眼眶通紅,抹了一把淚,“好,我這就去給你買!”

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文建國連水都喝不下,怎麼吃得下糯米糍呢?但是,隻有楊樹知道,那糯米糍是他們之間一段美好的回憶。

“米米,米米呢?”文建國喃喃的叫著文米,文米握住他的手,溫聲的說,“我在這呢!爸爸,我在這裏呢!”

“叮~叮~叮~”心電監護儀忽然響起了警報,早已等候在外麵的醫生護士一擁而入。

“爸爸,爸爸~”文米搖著文建國的手……

……

飛機上,文米抱著文建國的骨灰,一言不發。她已經持續這種狀態很久了,不哭不鬧,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隻是醒著的時候就出神的看著文建國的骨灰盒。骨灰按照文建國的遺願待會準備撒進漫漫黃河之中。

楊樹一下子瘦了很多,整個人蒼老得不行。送走文建國的骨灰,楊樹就準備回美國他跟文建國度過最後時光的地方,終老一生。文建邦跟江望勸了很久都沒有效果,他已經執意如此了。

……

江望煮好飯菜,叫文建邦跟文米過來吃飯。

文建邦擔心極了文米,這孩子太過於平靜,反而顯得逞強了。

“吃多點!”文建邦給文米夾了塊排骨,有些傷痛隻能留給時間治愈。

“大伯,你回部隊吧!”文米聲音沙啞的說,這是文建國去世後,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是趕文建邦離開。

文建邦眼眶一紅,心裏難過得說不出話。

晚上,文米早早就睡著了。

文建邦在陽台抽了幾根煙,依依不舍的走進文米的房間。文米睡得不是很安穩,一直緊皺著眉頭。文建邦捋開遮在文米臉上的頭發,輕的不能再輕的摸了下她的額頭,又給文米掖了掖被子。

這孩子這輩子都不會喊他一聲爸爸了吧?

文建邦看看床頭文米跟文建邦的合照,文米笑顏如花的趴在文建國的肩膀上。

聽到關門的聲音時,文米眼角默默的流下了一滴眼淚。對不起,我隻是還學不會怎麼麵對你!文米沒辦法再失去文建國後,心安理得的有接受文建邦這個爸爸。

回國後的日子,除了吃飯,睡覺,大部分時間文米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有好幾天,江望在夜裏醒來,身邊是空的,他四處找文米,最後發現文米躲在文建國房間裏,無聲的哭泣。那樣子就像是受了傷的幼獸,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江望隻能站在門外默默的陪伴著她。他心愛的女人,需要獨自療傷的空間。

江望接到任務時,一直憂心忡忡。

在回部隊的前一晚,江望帶著文米到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吃完飯,江望牽著文米的手沿著河邊散步。

“我明天要回部隊了!”江望看著文米。

文米先是一驚,然後點頭。

“可是,這樣的你,讓我很不放心!”江望搭著文米的肩膀,一把拉她入懷,“文米,我知道你難過,所以……想哭就哭吧!躲在我懷裏哭,沒有人看到的!”

江望說躲在他懷裏哭,沒有人會看到的。文米圈著他的腰,從輕輕啜泣,到嚎啕大哭,她的男人給了她哭泣的地方。

這是第一次,文米如此毫無忌憚的在江望懷裏痛哭一場。她知道她哭泣,他會心疼。所以一直強忍著,一直強忍著。每次江望在她眼前露出心疼的目光時,她都想撲到他懷裏,告訴他她很不好受,她心很疼。可是,她更害怕江望心疼到不知所措的表情。她知道他想替她承擔所有痛苦,可是心痛有怎是轉移得了的!

“江望,江望,江望……”除了一直喊江望的名字,文米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了。

江望摸著她的頭發,“我在,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