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春樓是京城數一數二有名的,京都裏不論貧富誰人不知倚紅樓,裏麵頭牌青采姑娘的容貌讓多少男人垂涎欲滴,日日夜夜想為她贖身的男人都快排到城牆根底了。
每日來此地尋歡的人非富即貴,每日客滿。
老鴇對盛歡印象深刻,人家花錢看妞,這人花錢看男人。
元嫻被挑釁了,下巴高高揚起,“坐就坐,誰怕誰?”
於是,盛歡讓位,給她。
那個琴師最冤,好端端地彈琴,可是一看到盛歡那張臉就是個巨大的夢魘,幾個月前的那一幕怎麼也忘不掉,如今還多了一位公子。
元嫻拍拍屁股坐在盛歡坐過的地方,盛歡讓位,到一邊喝酒乘涼去了。
有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爭著往盛歡邊上擠,嗓音嗲地讓說話都開始打卷,“公子,讓奴家來陪您喝一杯可好?”
盛歡掃了幾個女人一眼,很榮幸地打了個噴嚏,丫的,這抹了幾層的胭脂啊!豬都快被熏死了,她捂著鼻子,道:“本公子對女人不感興趣。”
圍在她身邊的女人個個愣了愣,對女人不感興趣來青樓幹嘛?莫非,他好男男之風?
得到這個認知,姑娘們跟躲瘟疫似的蹭的溜得沒影了。
盛歡順手搜了顆葡萄塞嘴裏,豪爽地隨意吐了幾個籽,自言道:“老娘要是對女的有興趣,還得考慮成親入洞房時該咋辦。”
她溜了一圈青樓上下,每一個入得了眼,頓時覺得倚紅樓品味太低,皇宮裏美男美人見得太多,一般貨入不了眼,瞬間她又想起京子宸的那張妖孽冷臉,若是到了這,準成頭牌。
到時候自己再來,肯定點明要他,一想到這,她笑得令人滲得慌。
神經了一小會兒,她又塞了顆葡萄,瞅著元嫻那邊,嘖嘖,忽然發現不能小覷這個禦史大夫家的小姐。
人家手腳一齊都用上了,揩油情調一點沒少,反而還正高興,放開了膽子,好像有點樂不思蜀?瞧瞧那小手,都放在人家大腿上了。
盛歡把各處風景都瞅了個遍,覺得無聊,起身準備四處逛逛,她拿著扇子顯得吊兒郎當。
果然,還真讓她發現了一個美人,正端莊坐著東北方的角落裏,周邊沒幾個人,盛歡心喜,抬著步子就想往那邊去。
她美滋滋地準備繞大半個圈,心裏的開場白不用想就有一大堆,信手拈來,可是為毛她在快接近美人時,發現身前有個同樣往那個方向去的人,特別是背影還很像京子挽。
在做夢?不像。
她揮著扇子,快著步子朝前麵那抹影子走去,伸著腦袋一探。
刹那間,有種被門擠了腦袋的即視感,還真是京子挽。
“哎呀,盛歡妹妹,你也來逛青樓啊!”京子挽一副見著親人的感覺,典型地缺心眼,說著好像來逛青樓跟逛菜市口似的,一連降了好幾個檔次。
“你也來逛?少見美人?”她瞟了一眼,宮裏府裏他的美人還不夠?聽說侍妾都不少,還出來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