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姨母的生日巧,這春日風和景明,如果在江南,景致更見明媚呢!”

太妃慈愛地看了黛玉一眼,歎道:“春日的江南,確實讓人向往,玉兒又觸景生情了!”黛玉微笑不語。

太妃見水溶在,便笑問道:“這兩日你們兄弟倆可是忙壞了,我說過,不必鬧這麼大動靜的,沒成想還是驚動了不少人,如今南方久旱,百姓生活困苦,這老天怎麼就一點子雨也不下呢,咱們還在這裏鬧什麼生日,哪有這份心情呢!”

水溶清然一笑道:“娘所慮的是,隻是大家的一份心意罷了!”

說著話,太妃挽著黛玉,在園中慢慢地走著,一麵給黛主指點著,小橋流水,亭台假山,不一而足,見水凝帶著諸位女客施施然而來:“幾位誥命均誇讚王府的景致呢,隻是逛得腿酸不行呢!”一行說笑著,一群人簇擁著太妃,邊說話邊遊逛。

一時複回到花廳,女客們告辭,太妃笑道:“玉兒這一次可得陪我幾日,我可是盼了好久了,給我解解悶,如今溶兒成天地為朝庭上的事操勞,府裏沒個說話的,太冷清了!”

說著又看了水凝一眼,故作歎道:“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出了閣心裏便隻有夫家了,撂下我這老婆子孤單單的!”

水凝挑眉笑道:“娘,您不是說過這女兒家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嗎,怎麼,女兒嫁出去了,你老反倒舍不得了,天天念叼開了,那為何當初非把女兒這麼早便嫁了?”

黛玉水眸含笑,如此溫馨輕鬆的氛圍,在榮府裏是不可能有的,見母女倆互相調侃覺得有趣,太妃便瞅瞅黛玉道:“聽聽你凝姐的這張嘴,有理的也說成沒理的,當初何曾是我想嫁女兒,還不是你自個和那個南宮小子有情有意,天天借著各種名義到府裏來纏著,我要是再不給他,隻怕那小子得涎著臉來求府裏做個倒插門了!”

一席話說得眾人均笑了,水凝卻是麵色不改,絲毫無羞赦之色,反倒促狹道:“娘,你當初就打錯主意了吧,你老還是沒耐力,終是輸了,依他當初的情形,沒準還真做得出來!”

這時水溶卻慢條絲理地道:“姐姐,就你這性子,何時象個大家閨秀,要是當初娘再拖延著,估計你和姐夫私奔的事都做得出來的,你還在這裏說嘴!”

水凝拉住黛玉道:“妹妹你看,嫁出去的女兒豈不是如潑出去的水,夫家還沒給姐姐氣受呢,如今姐姐竟要受娘家人的擠兌,唉!”說著故意垂下一雙星眸,搖頭輕歎。

說得黛玉撲哧一笑:“姐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黛玉可是羨慕得很呢,姐姐明是埋怨,暗裏不知多喜歡了罷!”

水凝挽住黛玉,對太妃道:“娘,既然你嫌冷清,女兒家也不會一輩子留在身邊的,唯有娶進一個來,才能長伴娘的身邊,給你老人家陪聊解悶,以慰寂寥!”

水凝一番話,雖未指明,女兒家聽來,仍是讓黛玉俏臉含春,玉顏浮起一層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