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二人一怔,惜春更是心頭一跳,掩飾著那絲慌亂,眸中露出不自然之色:“將軍真會開玩笑,我們素昧平生,怎麼會見過呢,想必將軍記混了人了罷!”

左思偷偷地示意探春,探春忙拉了惜春躲到一旁。馮紫英複看了看惜春回首對左思笑道:“先生的這位小徒弟,看著個頭不大,脾氣卻不小!看樣子小兄弟不過十多歲,倒是難為你了,打仗確實不是好玩的事!”說著複又看了惜春一眼,方掉頭大踏步走了開去。

惜春見他的背影遠去,不由對著探春吐了下舌頭,嘴裏嘟囔道:“晦氣,怎麼會碰到他了呢,竟然還在他的手下,但願不會被他認出來才是!”

左思見惜春小聲嘀咕,看情形似乎有些蹊蹺,旁邊探春見他起疑不由拉了一把惜春:“惜兒,還不住嘴,那可是馮副將,以後不許耍孩子脾氣,被識出是女兒身可不方便,知道嗎?”惜春不再吭聲了。

夜晚降臨,兵馬安營紮寨,探春惜春二人同宿一頂帳篷,臨睡前,惜春忽地想起一事來,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問著探春:“三姐姐,不是說林姐姐也隨著南下了嗎,怎麼沒見那馮紫英提到她呢?”

探春挑了挑油燈,想了想道:“這事我也奇怪,不過我想過了,現在咱們倆是女扮男裝,那馮副將並沒有認出來,自然不會平白無故地提到林姐姐,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啊!”惜春睜著雙大眼睛,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方作罷。

姐妹二人隨著左思,倒是學了一些護理的知識,見二人聰穎好學,左思也甚是欣慰。

隊伍一直向西南行進,複又走了將近半個多月,人馬已然與南征軍相距不過百裏,未料卻遭到了一股叛軍的突襲,幸好水溶已接到探子稟報,知道馮紫英這兩日便能抵達,故派兵前來接應。

與馮紫英兵合一處,一頓廝殺,將偷襲者擊退,對方落荒而逃。將戰事處理得差不多了,馮紫英便與水淩一起去見水溶,將一路上的情形向水溶彙報了。

這一次來回,便是將近一個半月的時間,水溶這裏業已與叛軍交戰過數十次,將叛軍占領的兩個城池已經奪了回來,叛軍初被擊得連連後退,棄了占領的城池,但隨著朝庭步步緊逼,如今已經將其逼退到湖滇地界,這裏地形險峻,叛軍熟悉地理,占據了天時地利,戰事便有些僵持起來。雖兵力勝於對方,但對地形地不是太熟悉,故雙方交起戰來並未占到多少便宜,交起戰來,十次倒有八次是守,反倒是叛軍越見猖狂,時不時地前來挑釁,水溶便命緊守不出,至此,已經有十餘天沒有出營了。

這幾天來,對方反倒也不來挑釁,倒讓水溶頗感奇怪,正納悶著,沒想到便有探子來報馮將軍押運糧草的隊伍遭到了對方的襲擊,故忙派人接應,中軍大帳中一應諸將均在此。

將此行情形一並告知後,水溶方道:“想不到此次出征,對方如此難纏,如此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但若主動出擊,我方又無太大的把握和勝算,兵法有雲,知已知彼,百戰不殆。眼下我們的軍需物資也到了,補給充足,朝庭又撥了三萬援兵給我們,我們便要盡快地突破現在的僵持狀態,打一個漂亮仗,鼓舞三軍士氣,不然隻怕將士們都有些頹喪和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