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淩情知不妙,忙撥馬後退,未料座下的良駒卻一撒歡便向自己陣營中衝了過去,隨著虎嘯豹吼,周圍隻覺地動山搖,霎時所有的駿馬均揚聲嘶叫,脫韁而衝,刹時便亂成一團,聖朝的將士人馬如排山倒海之勢,隨之往後便退,一時人馬踩踏,傷者無數,慘叫哀號聲不絕於耳。

蒙狄羅見之大喜,立即手一揮,令叛軍隨後追殺,水溶見此情形便知今日出師已方毫無便宜可占,唯今之計隻得保存實力,此一退一直撤退了三十裏,對方才罷休。

收聚殘兵,水溶便召集諸將到帳中商議。看著眾人,水溶臉色冷峻,陰沉如水:“本帥少時也曾喜歡看些奇文軼事,想不到書中記載南人有驅虎貌的能事,當時覺得不過是杜撰,如今親自見了,方知所言非虛!竟然真有此等能人異士,看方才的情形,隻怕我軍暫時無良策,諸將可有妙計?如果有,不妨講來聽聽,俗話說集采眾長,大家不妨直言!”

水溶話音落下,卻見諸將有些麵麵相覷,均是一言不發,今日的情形,在座眾將自問南征北戰久了,卻從未曾見過此等情形,一時間誰也不說話。大帳內靜得落根針也能聽得見。

半晌,水溶有些失望地一一掃過諸人,開口道:“難道,在座各位誰也沒有辦法?”眾人你看看我看看你,均是搖頭,水淩道:“主帥,對方是異能人士,能驅動虎貌,這等猛獸出現在陣前,虎為百獸之王,其餘猛獸均是生性凶殘,我們的馬兒一見便嚇得腿軟了,還如何能上陣殺敵呢,沒有了坐騎,談何打仗呢?”

水淩話音剛落,其他人等也均點頭稱是,個個臉上現在為難的神色。水溶英眉一皺,手不自覺地握住寶劍的劍柄,清眸眯了眯,不經意間掃過馮紫英,卻見馮紫英似乎正陷入沉思中,不覺喚道:“紫英,依你看呢?”

馮紫英正想著今日陣情形,不知這種情形,黛玉可能幫得上忙,正想著呢,卻被水溶打斷了,不由一愣,當即回過神來,微一沉吟道:“主帥,末將正想著呢,隻是一時沒有好的法子,不如這兩日堅守不出,掛出免戰牌,想那驅虎貌之人,也唯有擺開陣勢方能奏效,如果我們守著不出,那對方隻怕無可奈何,我們暫時先拖它兩日,從長計議,再想辦法!”

見馮紫英也不過是拖延之計,卻沒有根本的法子,水溶不覺一皺眉,商議了半天,最後隻得按馮紫英所說,且掛出免戰牌,用這兩天的時間想出對敵之策。

夜幕降臨,銀月初升,中軍大帳內仍舊燈火通明,水溶正伏案看著什麼,燈光映著那張俊顏,緊緊皺起的眉頭,時而抬起頭來,清眸對著外麵的夜色沉吟不語,眉間的褶皺似乎更深了。已經過去一天了,但仍沒有想出計策來,水溶不由有些著急。

外麵傳來偶爾的蟲鳴之聲,越發顯得四周的寂靜。夜色溶溶,已經很深了,水溶卻沒有絲毫的倦意,立起身來,稍微活動了一下舒展了一下腰身,不由自主緩步踱步出了大帳,在月色下信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