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香芙的通報,那群不速之客很快進來了。一男兩女,兩位女的就是我剛穿越時看見的,我大娘楊思賢與我的姐妹夏嫣笑。男的,不用說,自然就是我的那個爹了。
我仔細打量那個爹,可以毫不避諱的說,他是一個很風度翩翩的人,透過他漸漸蒼老的麵容可以看見他年輕時的英俊與瀟灑,所以他才能夠在闌荷眾多的追求者中,力挫群雄,獲得美人芳心吧。
“塵兒!”一見到我,那位自稱是我爹的人,便慈愛的叫著,並伸出雙手,似乎想與我擁抱。
但很快,那雙伸出的雙手又尷尬的垂了下來,不隻是因為我的冷漠對應,更是因為,還有一道淩厲的目光正看著呢。
氣氛頓時沉寂了下來,雙方都漠不做聲,大家都尷尬的大眼瞪小眼.
但很快,那個自稱是我大娘的人沉不住氣,開口了“夏若塵,我來是想跟你談談成親的事,你要知道婚期就在明天,我們今天來是想向你說明一下在婚禮上,你該怎麼做,免得丟了我們夏家的臉麵,”
她頓了頓,從跟著她的下人手裏,拿出了一件喜服。好眼熟的衣服,這不是我剛穿越時,夏嫣笑她們扔給我的嘛,叫我拿去試一試,看合不合適,我還沒穿呢,怎麼又回到她們手中了?本想發問,又一想算了,可能是香芙,拿走的吧,她侍奉夏若塵十幾年,對她的身材肯定很了解,不用試穿也知道合不合適。想到這,我便不再做聲了。
大娘她繼續說著:“你就穿著這身喜服去成親,明天會有專門的人來侍奉你,替你穿衣打扮.雖然你不是我們的人,但畢竟住在我們家,這些規矩還是不能免的.嫣笑雖然嫁的是弟弟冷禦楓,但她怎麼說也是你姐姐,也比你懂規矩,識大體,所以明天她的花轎會在你前麵,你就看她怎麼做,你也怎麼做.就這樣,嫣笑,我們走!”似乎連一分鍾也不想多待,那個女人拉著她的女兒迅速的走開了.
妻子已經走了,目前已經是我父親的那個人也就起身了,走之前,他回頭望了我一眼。那一眼所包含的內容很複雜,我想,其實他也很想像一般父親一樣,在女兒婚嫁之前,與女兒好好相處一番。看著他漸漸離去的略有些佝僂的背影,我心裏對這個可憐的男人、可憐的父親產生了一絲同情。
揮手讓香芙出去後,我重重的歎了口氣,坐在了梳妝鏡前,開始打量著鏡中的那張臉。
同樣的五官,同樣的身材,但體現在不同的人身上卻產生了不同的效果,
夏雪蝶的美,美在她的妖媚,沒錯,她的身上有清純的氣質,但是,她的清純更增添了她的妖媚,使她更能勾住男人的心。
也許是因為夏若塵常年悶在一個小屋中,所以沒有沾染上塵世間的俗氣。夏若塵的美,就美在她毫無雜質的清純,清純得讓人不敢靠近,免得一不小心便將這遠離塵世的仙子褻瀆了。
環顧一下這個夏若塵居住了十幾年的小屋子,不知道她在嫁出去之前與我對換了身份這件事,是該為她感到高興呢,還是悲傷呢?
高興是她不用為自己離開這個她和母親住了這麼久的地方感到傷心;悲傷是她沒有機會最後看看這個地方了。
梳妝鏡上,零零星星擺著幾個舊化妝品,應該是闌荷留下的吧。打開右下的抽屜,我驚奇的發現裏麵竟然有一幅卷軸,紙張有些發黃,應該是很久以前的東西了。
隨著卷軸的緩緩打開,上麵的畫漸漸顯現出來了。
溫柔美麗的母親,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天真可愛的孩子開心的玩耍,整個畫麵十分的溫馨和諧。抬頭看看梳妝鏡中的自己,又看看畫中的母親,我明白了。這位母親就是闌荷了吧,小孩子嘛,自然就是夏若塵了。
這幅雖不是出於名家之手,但是神情、動作把握的很到位,可以看出畫這幅畫的人很是用心。我仔細的辨認這卷軸下的印章:夏劍南,是他?
我發現這個家越來越讓我搞不懂了,大娘曾經說過,夏嫣笑是我姐姐,但是如果小雪告訴我的故事是真實的,那夏嫣笑應該比我小才對呀!還有就是夏劍南對待我的奇怪態度,照理說他應該認為我為他錦繡前程上上絆腳石才對。最奇怪的就是這幅畫了,這畫上的孩子已經可以跑了,那怎麼說也有三四歲了,那已經是搬入夏家以後的事了,夏劍南怎麼可能還會給闌荷她們畫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