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如果生活總是如此無趣(1 / 3)

學校的男女比例嚴重不平衡,原本是男多女少的社會現狀,在高中後偏偏變成了女多男少。拋卻其他小原因不說,最大的緣故還是因為男生在初中的時候大多處於叛逆期,你不能指望一群浮躁的中二病們老老實實坐下來好好學習,可是要上高中,偏偏又有中考這道坎,於是“中二病”們要麼去了職高,要麼幹脆進入社會,因此到現在陸晨都覺得自己能上普高簡直是個意外。

男女比例的不平衡也導致了男女寢室的不平衡,正常情況下一間寢室是十張床位,可據傳言女生宿舍人最多時達到了一個寢室十二個人,而男生寢室最多時也不過八個人,後來轉班的轉班,退學的退學,最少時竟然達到過一個寢室隻有三個人。

2-4現在隻有六個人,所以空著的四個床位顯得有些淒涼,也是人比較少的原因,這個寢室不同於男生寢室一貫的髒亂差,反而顯得有些樸素整潔。

陸晨和已經穿好衣服的袁體宗坐在兩個空蕩蕩的床板上麵對著麵大眼瞪小眼,剛才袁體宗一絲不掛的從廁所裏出來的一幕還在陸晨腦中揮之不去。

“呃,你怎麼沒去訓練?”

陸晨試著打破尷尬。

“唔……肚子不舒服,沒去。”

袁體宗的理由顯然是他花了零點一秒從腳指頭裏擠出來的。

“噢……”

陸晨本來也不想知道他的事情,麵對如此“無懈可擊”的理由,隻好應了一聲,然後話題終結。

“那你回來幹嘛?”

袁體宗意識到了自己回答的拙劣,為了避免尷尬,如此問道,可話一出口他又後悔了,這問題就如同他剛才的理由一樣,沒經過腦子,飯後回寢室不是洗澡難道還是為了睡一覺?

“唔……我想洗個澡。”

陸晨摸了摸鼻子。

“噢……”

話題又終結了。

“咳……那你去洗吧,管子沒擰上,水溫也可以,我就先走了。”

袁體宗站起身來,向寢室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回過頭,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是最後又什麼都沒說,轉過頭走了。

陸晨發現要理解一個人真的很難,有時候他甚至連自己都看不懂自己,更何況去理解別人?寢室幾人的關係很奇怪,就拿袁體宗和陸晨來說,他和陸晨的關係有三種狀態,在晚上回寢室的時候大兩人才是真正的室友,吹牛聊天,無話不談,可是一回到教室兩人就完全失去了共同語言,甚至有時從早到晚都不會注意到對方。再一種狀態就是在體育訓練的時候,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袁體宗不但不會和他說話,甚至還會刻意避開。

搖了搖頭,他走進廁所看了一眼水管,花灑噴頭無力的垂在地上,仿佛一條被太陽烤焉了的賴皮蛇,噴頭連接著一個方盒子,那是用於插水卡的儀器,隻要插上水卡,自動開始出水,每分鍾三毛錢。接下來的情景就很驚豔了,插卡器連接著的管子的連接螺帽已經被擰開了,冒著熱氣的水接口處不斷地滴落在瓷磚地麵上。

一切如同袁體宗說的一樣。

說起管子,這真是個動人的故事啊,當年同學們就曾飽受熱水的資本主義壓迫,高中生普遍比較窮,就拿陸晨為例,他每周從父母那裏拿一次錢,也僅僅夠生活而已,因此每洗一次熱水澡都有種沐浴在金錢神聖光輝中的感覺,換種說法就是感覺是在用錢來燒水洗澡。

嘖,比起用鈔票點煙,還是用錢燒洗澡水比較刺激。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長此以往之下,不堪重負的學生中終於有人站了出來。那位革命的偉大旗手在某個星期一下午衝熱水澡的時候,盯著牆上的管道沉思了良久後,仰天一聲長歎,隨後大笑著出了寢室……結果他沒有關水龍頭,所以水卡上的五十多塊錢權當給下水道殺菌了。

不過好在以後也用不上水卡了,在經曆了一個星期沒有洗澡的慘痛經曆後,“旗手兄”從家裏帶來了一把扳手,在全寢室人下巴掉地上的“啪啪”聲中,三下五除二地下掉了插卡器前麵的螺帽,白花花的水噴湧而出的那一刻,“旗手兄”突然明白了當年“鐵人”王進喜的那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