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笑了笑,說道:“秀梅,你既然說你們娘三是要出來逛街,怎麼卻直接來到茶行?茶行可不是逛街的好地方吧?”
二姨太太眼珠轉了轉,馬上回道:“大姐,你是知道我的,平時我很少出門,如今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去茶行看看也無可厚非吧,畢竟我也是莊家人不是?我準備去茶行看了後再讓車夫將車子趕到其他的地方去,不行嗎?大姐就這樣定我的罪,不是太草率了些嗎?秀梅雖是妾室,卻絕不心服!”語氣卻是強硬得很。
方妍杏馬上道;“可是府裏有馬車你不坐,偏偏要雇外邊的馬車,難道不是因為你心虛?”
二姨太太冷笑,立即反駁:“三少奶奶既是當家人,應當知道因為宗家老爺們的到來,府裏的馬車本就緊張,剩下那一兩輛馬車我也要顧忌著大姐和你們要出門不是?我一片好心將馬車留給你們應急,自己去雇外邊的馬車,現在反而遭了排揎,可真是冤死我了!”
大太太和方妍杏都被她駁得無法可說。
見兩人皆敗下陣來,二姨太太很是得意,又向著臉色陰晴不定的莊成誌磕了幾個頭,道:“三叔,我們這一房雖是偏房,可也是莊家的人,哪裏會做出這樣不顧及莊家顏麵的事情來?”接著,二姨太太伸出蘭花指向著黃衫婦人,尖聲道:“要麼就是這長舌婦為了脫罪胡說八道!要麼就是有人故意禍水東引,混淆視聽!讓大家忽略了這人做下的那些敗壞家風的事!”說這句話時,二姨太太狠狠地瞪著秦天。
這麼一場戲下來,秦天歎為觀止,也難怪二姨太太能在莊家稱王稱霸這麼多年,這氣勢,這口才,這活絡的心思,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不但成功地反駁回他人的指控,還能趁機倒打一耙,高,實在是高!
那邊,黃衫婦人急了,從懷裏掏出五兩的銀錠子,高舉過頭頂:“我沒有胡說八道,銀子還在這裏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家裏經常窮得揭不開鍋,如果沒有人給我,我哪裏會有這麼多的銀子!我沒有胡說八道!”
雖然二姨太太極力狡辯,但是秦天已經百分之百的肯定此事一定是二房人所為。畢竟,想要如此害她的人不多,害了她後能從中得利的人更少!而且,鮮少出門的她們正好在那個時侯出現在那裏,要說這是巧合,她絕對不相信。可是她們一味地抵賴,也難以處罰他們。畢竟有宗族的人在這裏,可不是秦天大太太的一言堂。二姨太太本事是良妾,又為了莊家生育了一子一女,要想定她的罪,非得有真憑實據才能讓人心服口服,否則就變成他們大房以大欺小了!傳了出去,總是不好聽的。
要怎樣才能拿到真憑實據呢?秦天想了想,伸手招來秋蘭,在她耳邊低語了一陣。秋蘭領命而去,一旁的莊明喜見到秦天這個小動作,心叫不好。她知道,今天這麼被秦天當場抓住,照母親這樣一味的抵賴是不長久的,她們有做過此事,還露出這麼多的破綻,總是有跡可循。被揭穿是遲早的事。她現在所考慮的是,怎樣在事情大白後,將自己安全地摘出去。
這邊,二姨太太還在和黃衫婦人爭論,莊成誌和宗家老爺們一時也無法判斷誰是誰非。那邊秋蘭已經帶著一行人進來,二姨太太三人回頭看過去,見來的都是他們身邊的婆子和丫鬟,三人臉色微變。
秦天又讓黃衫婦人辨認這些人,黃衫婦人仔細看了看,還是說沒有見過。秦天明白,二姨太太此事一定做得極之隱蔽,可是再隱蔽的事情隻要順藤摸瓜,總會有跡可循,她想了想,又問黃衫婦人:“那麼吩咐你的人到底是誰?”
黃衫婦人說是跟她一條巷子的楊大嬸子。秦天跟大太太和莊成誌商量後,派人將楊大嬸子請了過來。楊大嬸子見這陣勢本就心虛,後又在秦天的威逼利誘下,再也不敢隱瞞,指著二姨太太身邊的馬婆子說道:“就是這個婆子吩咐我找人做這件事的,我隻是替她找了個人,從中收了二兩銀子而已,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啊!”楊大嬸子嚇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