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鋒緊緊的貼在蘭尼·埃利斯的頸間,令他不能輕舉妄動。而他的幾個手下也在一瞬間被擊倒在地無法出聲。
蘭尼知道他被戲耍了,被這些卑鄙的賤民給戲耍了。
“別動,這回塗的可是毒藥。”雷婭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他的心裏很亂,很煩,他看到懷特和揚一臉戲謔的看著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總是被一個嬌滴滴的女人給製服了,這對他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我們沒時間了。”懷特皺著眉頭,不滿的看著雷婭,心想她怎麼還不下手。
“好了好了。”雷婭一個手刀將蘭尼打暈,又在蘭尼身上戳了幾個口子,才心滿意足的走向懷特。她一臉的無辜,“我騙他的,其實還是麻藥。”
可憐的蘭尼。
懷特此時沒有與她拌嘴的心情,隻是低頭不再言語。揚帶著他們繞著城牆走了好大一會兒,才說道:“不著急不著急,就快到了。”
“這句話你剛出發的時候你已經說過了。”雷婭說。
“是快了,”懷特指著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你看那裏。”
雷婭順著懷特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是一顆再普通不過的榕樹。榕樹的氣根從兩丈多高的樹幹上垂下來,紮到地下,三五十根粗細不等,就像一個放大版的豎琴。她隻能疑惑地看著懷特,心想這家夥的真是奇怪,越來越捉摸不透他了。
“說了你也不明白。”懷特不想解釋,現在的他煩心事實在是太多了。加圖森·咆哮對他說,讓他守好自己的本分。誰知道這該死的本分是怎麼回事兒,懷特身邊沒有其他魔法師,書裏亦沒有講述。這該死的書還拿給了老丹皮爾,他一想到這裏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好端端的拿給這個醜胖子幹嘛。
這該死的直覺。
真是惱人的懷特。雷婭轉頭看向揚,水汪汪的大眼睛有著極大的殺傷力。
揚沒轍了,隻好道出真相,“那棵樹隻是個幌子,下邊有個地道。”
誰會把地道修建在這樣顯眼的地方,雷婭就算再笨,她也不會笨到弄這麼一個地道放在家門口,這不是等於把敵人往家裏引嗎。
“這是一顆魔法樹,”揚說,“你真是個笨蛋。”揚無法想象有一天他會對一位美麗的姑娘說出這句話,他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所幸雷婭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嘖嘖嘴,對懷特羨慕不已,若自己也有這麼個小姑娘,還不得把她供起來,怎會像懷特那樣甩著臭臉。
討厭的魔法,雷婭對其厭惡到了極點。
雖然不知道揚怎麼也會懂這些,但目前的重點並不是這個。
他們終於走到了樹前,雷婭還是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懷特撇撇嘴,眼睛一點也沒閑著,四處看著有沒有人。揚則是從地上撿起一根野草,叼在嘴上,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雷婭終於坐不住了,由於厭惡魔法的原因,即便在聖殿有著很好了解魔法的機會也不想去了解。
她剛想開口,懷特便直截了當的打斷了她,“真是個笨蛋,你想把什麼引過來。”
她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我可是一直在保護你啊!雷婭越想越氣,淚水止不住的在眼眶上打轉。
懷特沒有說話,他在顧忌著什麼。
揚也知道,他把食指放到嘴前朝雷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神神秘秘,裝神弄鬼,雷婭拭去了剛流出的淚水。她不知道怎麼了,以前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別亂動,”懷特忽然抓住雷婭的手,“馬上就好了。”
她愣住了,想把手從這個討厭的人身上抽回來,卻被那隻有力的大手抓住,竟然掙脫不了。她想,葫蘆裏又在賣什麼藥。
她看不到,揚也看不到,但揚知道。
隻有懷特能看到,榕樹此時已經完全變樣了,更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那些氣根就像是他的胡須一般。從外形上看,和樹沒有半毛錢關係,反而更像是一口不知歲月的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