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西安(1 / 2)

陳封用了半分鍾提問,我用了半秒鍾回答。是的,我一刻都等不及了,本來在昨天電話打不通的那一刻我就應該趕回去的,還是自己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奶奶是對我最重要的人,我現在一定要立馬趕去西安。

顯然陳封也並沒有特別驚訝我這個決定,他在一秒的呆滯後便迅速回歸平常並表示對我的理解,他也同意今天去。然後他便送我回家收拾東西,我倆約定兩小時後祿口機場見。

到家後我花了大概十分鍾的時間給娘娘講了今天的發現和問題並告訴她我要去西安的事情,她一開始特別擔心但知道陳封陪我去之後又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相信陳封,大概女人多少都更迷信權威吧。娘娘一邊給我收拾行李一邊囑咐我的行程安全,給我箱子裏塞了不少她覺得有用的但我根本用不上的東西。

一個半小時後我們就到了祿口機場,娘娘執意要送我,我也實在難以拒絕,不過心想借此機會讓她和陳封見一麵也好,熟悉一些,以後更加方便。

陳封和娘娘初次見麵免不了客套又拘謹,而我和娘娘告別也難免兒女情長,其實這隻是一次簡單的告別但是因為我的病情還有一些沒頭沒尾的事情竟顯得有點悲壯又傷感。

走的倉促所以定的是晚上的機票,還好不是太紅眼航班,大概九點就能到西安了。等候登機的半個小時我和陳封坐在等候室我扭頭看著身後的機場跑道和它上麵那深邃而神秘的夜空,現在雖是寒冬未過但我想到的卻是魯迅先生《秋夜》裏的描述。

在我的身後,可以看見玻璃窗外有兩架飛機,一架是hn航空的,還有一架也是hn航空的。

這上麵的夜的天空,奇怪而高,我生平沒有見過這樣奇怪而高的天空。它仿佛要離開人間而去,使人們仰麵不再看見。然而現在卻非常之藍,閃閃地眨著幾十個星星的眼,冷眼。它的口角上現出微笑,似乎自以為大有深意,而將繁霜灑在我的暗淡的眼眸上。

我打一個嗬欠,點起一支紙煙,噴出煙來,對著燈默默地敬畏這個值得等候又渴望消逝的夜晚。

臨登機前我仍懷著僥幸的心理給奶奶打了個電話,依然是無法接通,這下是徹底死心了。

飛行的過程非常的平穩但我也不敢睡覺,假如我在飛機上發病的話威脅的那可就是幾百人的生命了。陳封倒是眯了很久,出門後他的話很少,他身上有一種特別的老練和沉穩但也帶著一種未完全褪去的孩子氣。不過誰又能徹底的擺脫孩子氣呢,所有渴望長大的人最後都隻不過是個頑劣的“大人”。

九點鍾我們準時落地鹹陽機場,而鹹陽到xa市區還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更何況我們要去的是西安城南的ca區。我約了一輛車,司機說快的話也要一個半小時。

ca區在過去叫長a縣,那裏是西安大學城的所在地,密密麻麻的分布了十幾所大學,我奶奶就在其中一所高校裏當教授,不過現在大部分學校都到了放假的時候,奶奶應該是在家裏,如果她沒有遇到麻煩的話。

大約十點四十我們到了ca區西長安街的某小區,這裏是我十二歲到十八歲間一直和奶奶居住的地方,是奶奶進入大學執教後才買的房子。跟陳封說這些的時候他還開玩笑說我奶奶也算是個富婆了。其實我也不清楚奶奶究竟有多少錢,我隻知道奶奶在炒股,購買基金方麵很厲害,因為從小就有很多人來請教她這方麵的經驗。

我駕輕就熟的帶著陳封進入了小區單元樓,我們的住層不高在六樓,我先是敲門,沒人應答。拿出鑰匙開門進屋,屋內沒有人,叫了幾聲奶奶依舊是沒人應答,看遍了所有地方依舊是沒人。陳封問我屋內有沒有異樣。我說沒有,一切都像以前一樣,沒有任何不正常的痕跡和我上次離開的時候幾乎一樣。我們裏裏外外看了幾圈,確實沒發現一點不正常的痕跡,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它籠罩著我全身,我心裏更加焦急了。

“你上次回來是什麼時候?”陳封問我。

“國慶節吧,那時候我和娘娘都沒事奶奶學校也放假了,我們就自駕回西安陪了奶奶幾天。”

陳封一臉凝重:“那之後你們聯係的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