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手中筆清(1 / 1)

我手中有一支筆,是前兩年史籽纓從西邊私用驛站快馬給我捎帶回來的。這家夥在兩年零兩個月前,受皇帝徒兒的任命擔任出國使節了,一上任,便跑到西邊珀斯國來了。這一走便是兩年多。好不容易有個信兒了,說是給我帶了點有償的禮物,這禮物便是我手中的自動灌水毛筆了。據他在信中說:花了他不少錢,重金高價從一珀斯商人買來的,還說要我等他回去之後,按照原價的八折價還錢給他。

見他的書信,我差到就氣得我想撕了那信,但還是不忍心,特別是看到信中最後一行小字時,就更加不能撕了。我隻能哭笑不得,搖頭長歎,跑去討厭帆那裏大發一頓牢騷。

什麼時候小史,那家夥也成了錢迷?小氣到如此地步。

隻是沒想到討厭帆就給我撩了一句話“跟某人學的”。氣得我當場發作,和他吵了起來,雖然最後因為嫂子的出現,沒有吵出個結果,但是卻被嫂子一句話將我們兩人給說得汗顏萬分。

“禍起蕭牆。”

我和他一聽,便知道嫂子的意思。

討厭帆,連連向嫂子告饒,求得寬大處理,希望能順利進房門,可是嫂子隻笑不語,我不忍心看討厭帆晚上露宿門外,反而出口幫起了他。

“嫂子,您就看在他如此誠心的份上,就放他進屋吧!”我說完,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惹來討厭帆一記瞪眼。

好家夥,幫你忙呢?還瞪我,再瞪我,我可就不幫了,可別到時候說我,不仗義,到處宣揚你的“妻管嚴”。

依舊是惹來討厭帆的瞪眼相待。我們兩人轉為眼神對戰了,戰火旺盛的,讓嫂子大發感歎:“你們啊!就像我們家鄉裏頭流傳的一句俗語——不是冤家不聚頭!”

說起這嫂子,不得不說,我從心裏頭是喜歡這個女子的。嫂子名喚妙心,姓上官,為人文靜,長相沒有傾城傾國之姿,倒也算是大家閨秀,總體給人的感覺正如她的名字一樣,妙心妙語妙人。每次在回王府,我都會去見見嫂子,順便蹭點什麼可口小點心。聽下人說,那都是她親手做的;還聽說,嫂子將王府上上下下打點的十分妥當。我從我的以前的起居室就知曉。房間依舊和我離去的時候一樣。幹幹淨淨,沒有絲毫灰塵,裏麵的擺設沒有任何挪動改變。所以我也較常會王府看看。我心中無不羨慕討厭帆,有個如此賢惠仁愛的妻子,真有福氣!

我手中握著小史“給”的毛筆,洋洋灑灑地在白紙上寫著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

“太傅,您還在寫啊?時候不早了,該歇了!明天您還要上早朝呢!”

我未抬頭便知曉來者是誰,我笑著回道:“小路子,什麼時候你成了管家公了?很會嘮叨了。”

“小的,本來就是公公呀!”

一聽,我笑得抬頭看他一臉的無奈,“哈哈……好好好,聽公公的話,不寫了。”

我抬頭看了看夜色,月亮已經升上了天空,一彎殘月高掛,分不清楚是什麼時候了。

“小路子,是初幾了?為什麼不是明月,而是殘月呢?”

“太傅,今兒是初六了。八月初六了!”

“哦!快十五了!好,太好了!”我負手笑著抬頭仰望著殘月,“該回來了吧!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