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這出尋親記演的逼真又不讓外人起疑,我早早就吩咐了葉悅,讓他想辦法暗中調查晉城內符合我們所需要尋親的對象:年事以高,寡居,十幾年前有親人移居外鄉。果然在進城的當晚,葉悅就已經找好。我便十分安心地帶著華鶯出門尋親。尋親無外乎,尋人問路,然後左轉轉右轉轉,打聽到了地方就上前拍門。當然這其中所耗費的時間相當少,畢竟身邊跟了一個很熟悉地形的人,減少了許多走冤枉路的時間,估摸約費時1個時辰的事兒,半個時辰搞定。看見了預期中的門,華鶯自告奮勇上前拍了拍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是一個白發老翁,佝僂著身軀,拄著拐杖,看著我們三人,問道:你們是誰?
我抬手作揖,笑著喊了一聲:大伯,還記得城東王家麼?
老翁聽到城東王家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急急問道:城東王家?!哦,你是王家什麼人?
家母正好姓王,家住城東。
原來是侄兒啊,快快!進屋說話。
拉著我進了內堂,我笑著朝身後的倆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也跟著進來。
老翁歡喜的坐不是,站不住,完全沒了主張。
我心想,是啊,離別了三十年,今天見了親人,自然是十分歡喜。如果要是知道我們是假的,唉……對不起了,老人家。不過,既是認親了,自然不會讓您空歡喜。
拿定了主意,我笑著拉著老伯的手,扶著他的手臂,大伯別忙了,您坐,我來便好。
葉悅到時很自主地做起了小斯的活兒,端茶遞水的。
我用餘光掃了一下,發現華鶯自己找了個位置坐好,喝著葉悅送上的茶。
大伯激動地一直拽著我的手,問,藍表妹,哦,是你母親現下過的可好?
恩,很好,就是身體大不如前了。
是啊,都老了,你看大伯我頭發都白了。都快三十年沒見麵了,以為不會再見了。哦,對了,你姐姐可好?
我一聽,便知不妙,胡亂點了點頭,模糊的說了個恩,便轉了話題。
之後的談話相當順利,大伯要我們住他家裏,不要太過於叨擾了華小姐。我也點頭說好。說了很久的話,借口說要去華府拿東西,再回來,便出了大伯家。心裏的不安感從出門後就越來越強。
也許,這一次尋親,太過於順利了。
當晚,我和葉悅說起這事兒時,他沉默不語,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這讓我感覺很不好。相對沉默了一會兒,我變揮手說一句,不早了,早些睡吧。
說完,褪了外衫,露出裏麵的裏衣,倒頭就睡。
因為從華府搬了出來,大伯家本就不大,也就隻有一間空房,讓我和葉悅住了。
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倆同住了。
大清早,被大伯吆喝起床吃早飯,呼吸了一下早晨特有的清新空氣,伸展了一下腰,揮了揮手臂,算是做了點晨運,想起事先和華鶯約好的今日出門賞玩遊覽,便和大伯打好招呼,中午不會來用午飯,也交代了,昨兒雇了倆人來家裏幫忙做事兒,讓大伯可以不用再過於操勞。
囑咐完,就帶著葉悅出了門。
華鶯早早在當地有名的茶樓等著,上了二樓,我連聲說抱歉,坐下來,給自己和葉悅倒好茶。
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說:晉城好熱鬧了。
那是當然,今天可是初五,是晉城百姓趕集的日子,自然熱鬧。華鶯笑著解釋給我聽,和我一同看著樓下的人群。
突然,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側臉出現在人群裏頭,我起身,急急下樓,撥開擁擠的人群,朝那人方向衝過去,雖然是一瞬,但那個側臉,我從未忘記過。
別走,等等我……
可是,還是不見了。
手被從後頭緊緊拽住,我回頭發現是葉悅,他正驚訝的看著我,華鶯也跟了上來,問我怎麼了?為何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我用手指攏了鬢角的發,整理之前的情緒,笑著說沒事兒,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