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姨繼續尋找著借口:“你看,我給她買手機不就圖個方便嗎!”
“你知不知道你孩子拿了手機,幹嘛去了?”
“我怎麼能不知道呢?”豆姨馬上更正,“噢,不知道……”
“就是嘛!孩子帶手機在學校,弊大於利。你看徐盈盈,今天在上課時,給其他班的學生聊天。”
“什麼?這孩子,我沒讓她聊天!我隻是……”
內科醫師聽到盈盈違背了自己的用意,明擺著不聽從醫囑,用錯了地方,心裏開始醞釀著怒火。
“完了,像你這樣慣著孩子,以後會讓孩子走歪路的。”甜媽聽出了豆姨對孩子的放縱。
“有這麼嚴重嗎?”
“好了好了,電話裏也說不清,你到學校來一趟吧!還有其他事呢?”說完,甜媽掛斷油鹽不進者的電話。
“還有其他事?”豆姨看看手機,好像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哎呦!我的閨女,做事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豆姨回頭看看黃穎正在給那個犯了感冒病的小夥子開藥方,自己也像得了感冒似的頭重腳輕起來。
印著“皇島市供電公司”的電力搶修車,把一處街道堵了個嚴實,四周聚著安靜的吃瓜群眾,好奇地望著徐偉和兩電工正被工程車高高地托舉到電線杆上。托籃裏露出來三個腦袋都像從水盆裏拔出來似的,濕漉漉的,上身的工作服也染成了深藍色。
徐偉手持檢測儀,在電線與變壓器的連接線上劃來劃去,偶爾觸發出來的電火花在渾濁的天幕下,閃亮綻放。電光伴著手機鈴聲響起,也讓下麵的吃瓜群眾放心不下了。
“徐工,你的電話!”
徐偉聽到下麵吆喝,忙將檢測儀示意地交給身邊的同事,暫停了作業。
“喂,雲霞,什麼事啊?”徐偉焦躁地接過同事遞上來的手機。
“你現在在哪?”
等候門診的病人看到內科醫師脾氣不好,怒吼起來跟獅子一般,交頭接耳議論起來了。
“我正掛在電線杆上呢?”
“你怎麼能爬電線杆,你不是隊長嗎!”豆姨不清楚丈夫此時的危險係數,繼續追責起來。
“就因為我是隊長,我才帶頭爬啊!你到底有什麼事啊?”
“盈盈的班主任讓你去學校……”豆姨轉頭看了看身邊挪到著的病人,忙把責任推給了丈夫。
此時,徐偉與妻子對話,逗樂了一旁的同事,也讓地麵上的群眾樂開了,個個正準備把脖子仰的高高的,收聽著上方的廣播時,卻斷片了。
徐偉搖著手機,克製在同事麵前的尷尬:“……我哪有時間,還是你去吧!”一聲怒吼,扔下了手機,幸虧被地麵上的同事接住。
工程車的托籃開始轉動著,一群人也都跟著忙活開來,各行其是。
豆姨麵對丈夫的關機,心中極為氣憤:“你忙,你忙,孩子就我一人的!”裝好手機,轉眼看見“第二內科室”的門口,聚滿了問診的病人,或坐、或立地等候著。
這種場景,幾乎完敗了這位內科的名醫。
剛才的感冒小夥子與豆姨擦肩而過,不服氣的努努嘴巴,好似懷疑眼前的這位白大褂是不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