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徹底地把整個城市吞噬了。路燈無精打采的亮著,任憑車水馬龍在旁側流轉。
清靜的獨棟別墅裏,二樓上的臥室還亮著慘淡的燈光。金菊斜靠在床頭,不屑地看一眼跪在搓衣板上的冬瓜。
冬瓜知道自己頂撞了夫人,才會落到如此難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你說你媽說的‘很黃’,究竟是說誰的?”金菊可不是一般“潔癖”,想到鄉巴佬的無意之言,都覺得汙染了自己的心靈。
“說我的!”冬瓜開始辯解。
“不對,明明是接著我的話說的!”
“夫人,你多慮了!”冬瓜看著金菊斜視一眼,忙起身獻上殷勤,“老婆,你的眼怎麼斜了?是不是打麻將瞅別人的牌,累的。”
“去去去!”金菊推開冬瓜,繼續引申瓜母的言辭,“你媽一定是在說我說的話很黃,接著說是瓜瓜的粑粑!”
“對,是我!”冬瓜不顧一切地把所有罪名往自己身上攬。
金菊愕然:“你,你是大便啊!”
冬瓜明白了剛才的誤會,忙搖搖頭:“我不是大便!我是瓜瓜的爸爸!”
“那你媽是說……我是大便了,豈有此理!”
“老婆,你肯定是誤會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自打她的衣服丟了,天天跟丟了魂似的,看見我就跟看見賊似的,敢情是我偷了……她那件破衣服,幾身也比不了我的一身啊,我偷她的,嗬嗬,笑話!我還擔心她偷我的呢!”金菊好像明白了鄉巴佬婆婆為何如此膽大妄為,竟然公開指責自己,越想越來氣。
“哎呦!你真的誤會了,我媽絕對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冬瓜對著金菊舉起右手,“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不過,丟了那麼貴的衣服,當然我媽心裏難受了,一輩子也沒穿過什麼好衣服……”
“那你看她,今天哄孩子的時候,哪有心思在瓜瓜身上。”
“絕對有!老婆,你聽我說……”冬瓜欲抬腿上床,被金菊一腳踢坐到地板上。
“我看把你媽接來,就是個錯誤。”
“那一開始不是你讓媽來的嗎?不是省了請保姆的錢嗎……”
“誰能知道你到現在沒活幹,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你媽能做出今天這種事來啊!”
“這是什麼大事啊!可能我媽過慣了農村的生活,還沒有適應過來城裏的生活。”
金菊瞅瞅窩囊廢丈夫:“依我看,你現在外麵聯係不到活,幹脆你在家哄孩子算了,讓你媽回老家,也不能老在這啃我們吧!”
“你怎麼說話的。當初可是我和我姐千方百計,千辛萬苦讓我媽騙來的,現在才幾天啊,就要送她走。要是被我哥和我二姐知道,非抽死我不可。”
“那好啊!幹脆讓他倆接他們那裏住啊。”金菊露出妖媚的眼神。
“不行,咱賣給哥和姐的房子才多大點啊,兩室!我媽要是去了,住哪啊?”
“死冬瓜!你怎麼了……婆婆媽媽……”
冬瓜正欲上床,又被金菊踢下了床,差一點癱在了地上。
“老婆,你開恩啊!”
“不讓你媽走,以後你就睡在地板上吧!”
金菊拉了拉被子,倒頭睡下,眼睛眨巴著,緊盯著白熾光下的一堆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