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偉聽到身邊帶著些委屈的呻吟聲,呼嚕聲也戛然而止,慌忙打開床燈,眨巴著睡眼瞅了瞅手機,又瞅瞅身邊的妻子:“你怎麼了?都幾點,還不睡!”
“我能睡著嗎,這個王母娘娘看樣子是當不成了。”
這位電工總管好像搭上了線,聽出了妻子的言外之意:“不就是相親嗎?成不成還不一定。”
豆姨看到丈夫雲裏霧裏的沒猜透自己的心思,不高興地從床上爬起來:“我是擔心我姐知道真相後,會怎麼對付我姐夫。”
“不至於要命吧!”徐偉困意嚴峻,不停地張著肥厚的大嘴,打著個嗬欠,“睡吧!明天我還有班!”
誰料,豆姨生氣的把被一掀,把一隻脫的隻剩褲頭的白皮豬爆露在熒光燈下:“睡睡睡,你就知道睡。”
徐偉慌忙坐起身來,毫無羞澀的瞅著妻子:“你神經病啊!豆豆沒對象的時候,你睡不著,現在人家馬上相親了,你又睡不著,中了哪門子邪了。”
“你才中邪了,讓我研究三十六計,現在還有個屁用。”
“這不才剛開始嘛,你用不著,你姐興許用的著。”
“對啊,我怎麼沒想起來呢?”豆姨醍醐灌頂的樂嗬起來,“這麼說,我以後還能當功臣!”
這頭白皮豬不想過多地參與兒女情長之事,於是,不顧妻子的嘮嘮叨叨,自個兒徹徹底底地裝懵賣傻似的倒在床上。
夜深了,海上升起了芒果似的月亮,一來到皇島市的上空,便跟著未熄滅的焰火似的街燈,將整個城市的夜打扮了起來,多了幾分清新。
寂寞冷清的“幸福小區”門口,偶爾會有著那麼一輛呼嘯而過的車子;然而,在一陣喧鬧後,卻又是寧靜。
路上的行人少之又少,有時,傳來了一陣蟲鳴鳥叫聲,清脆嘹亮的聲音,似乎正訴說著清晨的到來,也提醒著徹夜難眠的春瓜。
透過六樓的陽台,望向霧茫茫的小區大門,好像缺少了平時的喧囂熱鬧,呈現著一股恬淡而靜謐。
“這難道是相親前的樣子嗎?”
春瓜躲進衛生間,對著鏡子,仔仔細細掂量著鏡中的“蠢瓜”形象,見到母親時不時地探頭進來,慌忙將發膠塗抹在頭上,十指不停地在發絲間梳理。
夏瓜看了看被擋在門口的母親,一想前天晚上的電話,聽到父親一直堅守著祖母臨終的遺願,心裏倒為母親不安起來。
“娘,你真的不怕爹會怪你啊!”
“俺怕他啥?誰叫秋瓜先找好對象的。俺也不想你哥打一輩子的光棍啊!再說了,恁倆才是俺親生的。”
瓜母不禁咯噔一聲,暗自罵起自己說錯了話:什麼親生不親生,四個孩子打小到大,一直視為己出啊!
夏瓜知道母親為了哥哥的相親,整宿沒睡好覺:“娘,你想通了,爹那邊到時候就好辦了。”
春瓜聽到母女倆在門口閑聊,知道父親的心病還在,想想要是今天若是相親成功,一切圍繞著家族榮譽的事情都會解決,也可以告慰九泉之下的陰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