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母轉身坐了起來,看到姐弟倆大眼瞪小眼,把手從兩臉中間劈過一掌。
“恁倆吵吵個啥!人都被咱打敗了,還想鬧內戰啊?!”
秋瓜看到冬瓜閃開了身,也亂了神似的坐到床邊:“媽,你說,姐怎麼對她那麼好啊!”
瓜母回頭看見秋瓜眼神淒然:“她啊,還不是想幫著你哥冬瓜啊,繼續按摩啊!”說完,轉身又趴了下去。
冬瓜屁股一扭,擠走了床邊的秋瓜:“媽,你趴好啊”說著,繼續幫著母親按摩起來。
“哎呦,你輕點!”瓜母朝著老幹部的空床鋪歎了口氣,“還是兒女多好!瞧瞧她,一個閨女,看一眼就走了,到現在也沒來。”
秋瓜巡視著城裏婦人的病床:“哥,不是也沒來嗎?”
“你哥啊?他晚上肯定來。”
秋瓜聽見母親這麼一說,知道這個閨女心裏的想法有些太亂了,又環視一周病房,猜想著晚上僅僅隻有哥一個人來這裏嗎!
病房外的走道上,夏瓜一手撐著輸液瓶,一手扶著老幹部走過來。
在經過一見病房旁的長椅前,老幹部望了望近在咫尺的病房,歎了口氣。
“在這歇一會吧!”
夏瓜跟著坐到老幹部身邊:“不進屋啊?”
老幹部搖了搖頭:“今天心裏悶的慌!先在這喘口氣吧!”看了看夏瓜,“要不,你先進去吧!”說著,欲要接回輸液瓶。
“沒事!俺反正進屋也沒事!”夏瓜笑著看了看輸液瓶,“快沒水了,待會俺幫你拔針……”
老幹部看到夏瓜滿臉堆笑,冰冷的心裏好似竄進了一個暖流。
“孫阿姨,你還生俺娘的氣啊!”
“說實話,我看到你和範森的時候,心裏別提多順暢了。雖說來自農村,知書達理,著實讓人喜歡。可是萬萬沒想到,你娘……”
“孫阿姨,其實俺娘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就拿我哥和京姐的事來說,俺娘早知道你是京姐的媽了。不過,她也沒有為難過京姐啊!”
“你說什麼?”老幹部頓時滿臉愕然,看了看夏瓜:“你是說,你娘早就知道我和豆豆的關係了。”
“是啊!每次京姐到俺家,俺娘看到了,心裏頭甭提有多歡喜了。尤其是前段日子她給俺哥送湯,俺娘還誇恁家的講究太多了……”
“你是說,豆豆經常去你們家。”
“對啊!經常去……”夏瓜看著老幹部直盯著自己,心裏好像犯怵起來,“隻不過,你們倆一見麵,就想著舊怨!其實想想,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老幹部聽見夏瓜的歎氣聲,腦子裏不由地想起在菜市場與農村野婦之間的惡鬥,越想越覺得有些可笑,僅僅是因為買藕去不去藕節,沒想到一件小事竟然成了城裏人和鄉下人之間的鴻溝。
“都是買藕去不去藕節惹的禍啊?”老幹部疑惑的看著夏瓜,“你說藕節你們家的人都吃嗎?”
夏瓜聽見老幹部舊事重提,眼珠一轉,點了點頭:“當然能吃啊!俺小時候,俺娘用藕節和炒麥在鍋裏煮好了,當茶喝,能治盜汗、氣虛!還能曬幹磨成藕粉,做保健品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