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森站在那裏輕輕搖著頭。
有時候權力太大了,身邊勾心鬥角的就太多了,就需要你從這個人給你的感覺以及它的氣息去認這個人。認人也是一門功夫,如果認的不好,他這條命早就知道死過幾次了。
芬妮這個孩子,就是一個直腸子通到底的。那個人,沒有她那通透執拗的眼。
“準備一個車,我要去機場。”森笑著對黑人說,還不忘從口袋裏麵拿出幾個硬幣來。
拿著硬幣,原著民看一眼森,還不忘抱怨幾聲,“真小氣,每次都才給這麼一些,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拿的出手的。”把錢仔細放好,黑人跑到一個當地的農民那,叫來了一個車子。
黑大個早就等在了那裏,依著約定,芬妮也被他保護非常的好,蕭父走過去,熱情的擁抱他一下,“謝謝你!跟我回中國麼?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為你提供你想要的工作。”帶著笑意的臉這麼看著黑大個,蕭誠信的表情是認真的,“如果你拒絕也沒有關係,你可以考慮一下,關於證件的問題,你完全不用擔心,我都可以為你安排好。”
黑大個看看芬妮,再抬頭在所有人裏麵一一轉過去,大概沉默了十秒左右,搓的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想跟你們走。”
“很好,跟我們走吧。”蕭誠信笑,拍拍大黑個的手,“我去買票。”
蕭仁兒跟著坐到了大黑個的身邊,看著他一臉厚實,撞了撞他的手,問,“你和我爸爸怎麼認識的?還成忘年交?”
大黑個其實很容易害羞,但是他臉黑,就是他現在是真的害羞,你也看不到。
要不是剛才蕭仁和感覺他的動作有些別扭,認真看了一眼的話,也還真看不出來,他害羞了。
“他,他幫過我。”大黑個在那搓著手,就像頭大棕熊似的憨厚。
這會兒要回國了,蕭仁兒心裏一下子就感覺自己舒坦開了,和這個新朋友也有一下沒一下的聊著,“你會說中文麼?我們要加中國了,當然,如果你到時候還想回來也行,如果不想回來這裏,也可以去美國住。”
“我,我想住在中國。”大黑個看著蕭仁兒,“我以前有過一個愛人,她是中國人,我想去她的國家看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訂居那裏。”
嗬,原來是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呐。蕭仁兒跟著傻樂,但樂著,那笑卻突然僵了一下,緊接著,整張臉就轉了過去,警惕看向了右手邊!
右手邊最遠處,站著一名個子非常矮小的老頭兒。
老頭兒手裏拿著一根拐杖,緊緊皺合在一起的五官,似乎帶著笑。
森走過來,坐到了蕭仁兒身邊。
這個被芬妮形容得專治霸道偏激,甚至敢於在法治化的年代向世人炫耀無上權力的貴族後裔、****巨鱷,將他們這個家庭無情拆散,破壞後代幸福的封獨行家長!--一個幹癟矮小的老頭。
他獨自一個人,穿著隨處可見的舒適的老者休閑套裝,手裏還拿著一根純黑的拐杖,頭戴一頂寬邊的老頭兒帽悠悠的走了過來。
這讓蕭仁兒有些驚訝,在這驚訝還來不及掛到表情上時,一股子為人圓滑的溫和笑容就以基本的禮儀在臉上描繪開來。
“你好。森?瑟瓦尼?”後一句的疑問形式就這麼大大方的從那略為蒼白的唇中滑落出來。
老者輕點著頭笑,大方承認,“是的,你應該叫蕭仁兒?如果正確的叫法的話,我應該是你的長輩,但至於應該稱之我為什麼…我卻想不到了。”認真打量著蕭仁兒,森開口,“你的眼睛和你的母親一樣漂亮。”
“謝謝,”蕭仁兒如同對待正常的朋友一樣,還不忘指著安呈介紹,“我的丈夫,安呈。”
“天哪,你結婚了?”森布並沒有受到時間的優待,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厚積的紋路,以及鬆馳的皮膚真的很難看出驚訝的表情,但蕭仁兒卻感覺的到。他好像露出了驚訝這一類的表情。
摸索著身上的東西,森最後遺憾的放下手,無奈承認,“我好像沒有什麼可以送你的。”森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抱歉,抬起頭看著蕭仁兒,眼神裏帶上了一些自責,輕聲問,“可以補發麼?”
蕭仁兒微愣隻是一閃而逝,很快就被真實的輕笑取代,開口,“當然可以。”
眼前這二個人的對話,讓安呈有些汗顏,他一直以為他們應該提防著森,而不是像這樣……如同忘年交一樣的聊著天。而下一次蕭仁兒的聊天內容讓安呈眸子一縮!
“你知道我們是來殺你的麼?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來殺你麼?你知道除了我們要殺你還有你的親人也想殺你麼?”蕭仁兒把這話說成了繞舌非常。“我也非常想知道,為什麼你讓芬妮工作了二十五年,卻不讓她來看我們父女?”柔和一笑,蕭仁兒說,“很抱歉,我可能說的太過於直白,但我想我應該有權力聽聽雙方的回答。”
對於蕭仁兒的直白,森眼底開始泛起笑意,“你可直大膽,我好久沒有碰到用這種方式和我說話的人了,這麼的直白,有一說一。真懷念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