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錦一走進易孤音的房間,就先極其猥瑣地朝裏麵望了一眼,然後又十分小人得誌地笑了笑,神神叨叨地默念道:“師父啊師父,你知道你弟子我的脾氣向來不咋的,以我這狹小的心胸,指不定哪天就把小主子拐到別的地方去了讓您的定魂羅盤也找不著。哦嗬嗬嗬嗬。”原本十分陰沉的話語,硬生生地被最後那個“哦嗬嗬嗬嗬”上升到了逗比的境界。
自然,勿錦這一嗬嗬,易孤音就是真的嗬嗬了,倏地轉過頭看著勿錦清秀中透著一絲猥瑣的臉頰,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錦兒,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了?有興趣跟姐聊聊嗎?”
勿錦通身一冷,雞皮疙瘩一個個全部爭相冒泡,本想打哈哈混過去,但看見易孤音眼中的冷芒愈盛,終於迅速地反應過來——她似乎又吵到易孤音大爺睡覺了!
於是十分苦逼地低頭懺悔:“小主子,屬下真心不是故意的。”這句話,她在這三天裏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但一直是屁效果沒有,希望今天小主子開個恩饒了她吧。
然而,被即墨輕玄刺激狠了的易孤音今天心情很不好形容,也隻是冷漠地盯著勿錦許久,看透了那雙澄澈的眸子中染上的情緒,是極為純粹的。鬱悶。
額。好吧,易孤音抽了抽嘴角,莫非是因為這幾天整這丫頭整過了,導致這丫頭承受能力增強了不少?
但是明明她收斂了很多不是嗎?以前吵到她睡覺的全死了,現在隻是逗弄逗弄她而已,這就快瘋了?
情況是這樣的——
當初封羽作為端木紫涵手下的一位十昏重要的人,她是跟其他死士有不一樣的待遇滴。當然她不會知道這個待遇是七皇子妃級別的了。
就因為下人們心中她是“七皇子妃”,而且還是一個很受“寵”的以至於被下令禁足一輩子的正室,所以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人到她居所附近來,但是凡事總有意外——嗯是的,封羽作為一個難得一見的有善心的品行良好的很為他人著想的乖娃子典範,為了不讓那些悲催娃子被端木紫涵殺了滅口,也為了自己那個“主人”積點陰德,幾番思索後終於做了一個神聖的決定——把七皇子府後院的東南角打造成不祥之地,也就是傳說中的……咳咳,墳地。
莫非,她現在要重操舊業了?咳咳,這是不好滴。
難得她老人家重活一世,怎麼能再次做出那些一點都沒有人性的事情呢?
是的是的,其實在內心深處,封羽還是一個十昏有責任感的愛國的有為青年。於是,腦中靈光一閃,似乎在墳場周圍種點曼陀羅花是一個十昏不錯的點子!
既陶冶了她本來就不怎麼有的情操更紀念了那些死得有一咪咪冤的……咳咳,好人。
這個念頭一出,易孤音就被自己驚到了,深深地為自己的高智商還有寬大慈悲的胸懷感到驕傲感到自豪。這一驕傲一自豪麼,就十分自戀並且腦殘地點了點頭以示對自己的肯定。
勿錦自然是不知道易孤音的思維跳躍到了墳場上種花的境界,隻是看著易孤音那張冰山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並且有些猥瑣地點了點頭,心中又是一陣哀嚎:“嗚嗚嗚師父,弟子錯了,弟子不應該在背後說您老人家的壞話的!”她怎麼就忘了師父會算命,果然在別人背後說閑話是要不得的!這不,報應來了。
易孤音看著勿錦死了爹娘一樣的表情,一張清秀的小臉皺成一團,心下也是有些不忍,終於還是帶著一些涼意開口道:“下次進我房間表情不要再向這次一樣猥瑣即可。”
這話一出,勿錦當即瞪大眼,似是不敢置信道:“小主子,你真的準備放過我了?”
易孤音眼角一抽,難道這丫頭有被虐傾向?
正想說什麼,就聽勿錦指著自己的脖子咋呼道:“小主子,你被蚊子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