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兒是個好地方。”赫曼哥達博士點了點頭,微笑著摸著胡子笑道,“那裏,一來有熟人,二來圖個清靜。”赫曼哥達博士沒有偏頭看戈林,因為他明白,戈林正在思索著應該如何選擇,這事急不得。實際上,赫曼哥達博士已經對勝負心知肚明了,從戈林願意思索開始,就已經定下來了。
戈林與赫曼哥達博士兩人緩步來到冷清的綠龍酒館,一樣的寂靜,一樣的空蕩。用淡綠色書寫的“綠龍酒館”是這一家店唯一可以讓人注意的標識。除此以外,再無其他。有人問過老板為什麼不賣掉這一家毫無用處的破店,但他總是笑著回答道:“有緣人,自會來的。”
“歡迎光臨。”戈林前腳剛一踏入酒館,酒吧台上的服務員便充滿熱情地說道,麵帶微笑。
“來一小碟牛排。”戈林找了個靠裏的位子,坐下。
“外加一瓶‘巴黎撒溫酒’,至少28年以上。”赫曼哥達博士接話道。可以說,這位博士已經嗜酒成性了。
“好的。”服務員應了一聲,在單子上記了一筆,便轉身離去,毫不停留。
待服務員走後,戈林抬起的頭又一次低了下去,沉思著。
“我,在這裏,五天前見到了一樣東西。”這一尷尬的局麵持續了不久,戈林便打破了。
“嗯?”赫曼哥達博士望向戈林,眉頭微皺。
“五天前,我一個人在這裏歇息,我總是在這裏一個人解悶的。那天,我本是在吃飯,中途來了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身穿白袍,來到酒吧台前,向服務員要了一本,舊書。我當時覺得很奇怪,便跟了上去,那本書在無意間掉落下了一頁紙,便是這張。”說著,戈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上麵滿是歲月的痕跡,“這上麵,完完全全是一個人的日記,雖然我看不懂到底講了什麼,不過,大概是黨派之間的紛爭,您可以看看。”
“好的。”赫曼哥達博士點頭言是,接過那一張紙,僅僅是瞟了一眼上麵的日期,麵容便凝固了。
“你,是從這裏拿來的?”赫曼哥達博士抬起頭,他並沒有細看,但殘頁上的人物以及時間,足以讓他為之一怔。
“是的,怎麼了,您知道這封殘頁的來由?”戈林眼中閃過一絲驚奇,從赫曼哥達博士的眼神裏,戈林看見了關於殘頁的希望。
“不,我隻是不明白,一個酒館收藏一本日記類的東西幹什麼。”赫曼哥達博士有些緊張,推了推眼鏡,“我看還是交給他們為好,不是嗎?”
戈林點頭言是:“我想是的。”
赫曼哥達博士站起身,走到服務員處,邊把那張紙交給他,邊叮囑了一番,戈林看到,服務員的樣子有些驚恐,但依舊盡力保持住微笑。
片刻後,赫曼哥達博士才緩緩走了回來,戈林已經開始享受那美味的牛排。可惜,他的酒還沒有到。
“赫曼哥達博士,您幹嘛去那麼久,交給他不就完了嗎?”戈林抬起頭,十分不解,“你們認識吧。”
“不,隻是我定的酒賣光了。”赫曼哥達博士故意提高嗓音,服務員聽見,並且會意了,趕忙要正在找酒的人取消他所定的酒。赫曼哥達博士為戈林的察覺力感到佩服,這小家夥,將來一定不凡的。
“是嗎?”戈林不確定地看了一眼博士,也沒有再提了。
晚飯後,赫曼哥達博士與以往一樣地呆在房間裏研究著他人所不知的玩意兒,似乎是機械,又似乎是手工作品。戈林獨自一人躺在床上,這是他所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唯一可以放鬆的方式,是時候讓全身的肌肉在一天的勞累之下好好放鬆了。
“我,一個人,可以敵過幾名資深衛士呢?”戈林自言自語,小聲嘀咕著,如果盲目地,一味地拿著劍往地牢裏衝,死亡不是最終的結局嗎?這又可以改變什麼呢?赫曼哥達博士的話,表麵上是不負責任的行為,但實際上,卻耐人尋味。我的目標不是報仇嗎?死了還怎麼報,真的,要做決定了。
“咚咚咚。”有人敲響了赫曼哥達博士的門,在以往,赫曼哥達博士是最痛恨這種行為的,但把時間軸放在這裏,卻截然不同了。
“進來吧。”赫曼哥達博士沒有回頭,語氣輕鬆。
“好的。”戈林回了一聲,推開門,盡力讓門不要發出聲音。
“考慮的怎麼樣了?”赫曼哥達博士問道,停下了手上的事。
“我讚成你的想法,”戈林雙手握拳,“給我一天時間。”
赫曼哥達博士笑了,那麼愉快,皺緊的眉頭可算是放鬆了,戈林作了個正確的抉擇。
“開始了。”戈林一樣笑了,那麼詭異,無人知道,他,正計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