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邵陽到底沒有近前，那個侍衛過來直接把明揚攙起來，沈蘇都不用用力，隻起了個帶路的作用。
“秀娘，打水來！”
沈蘇脫了他的鞋子，想讓他躺的舒服點，但這一雙腳，也是磨破流血了，他到底在那一碗湯藥的時間裏做什麼了？
“小姐，水來了。”
進來的是紅兒。
沈蘇看了她一眼：“怎麼是你？”但手已經拿到了布巾，打濕了就擦在他臉上。
“嘶！”
冷水和傷口相遇，反應自然是刺激的。
紅兒站在一旁，多嘴了一句：“要不要用熱水？”
沈蘇聲音一冷：“你先出去。”
隔壁臥房躺著王氏，這邊臥房躺著明揚，沈蘇很想知道，他到底去哪作死了。
“蘇兒……”
“你是怎麼弄成這樣的？我就喂了一碗藥。”沈蘇給他擦過臉，開始脫他衣服。
他伸手想擋，有些害羞。
沈蘇此時哪裏顧得了那些，隻想著看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看臉和腳的樣子，很是不容樂觀。
撕拉幾聲之後，本來就已經是布條的衣服被沈蘇給扒了，沒有明顯的傷痕，隻是一些紅腫。
明揚想要擋著，臉色不由有些紅。
“你這到底是怎麼弄的？”沈蘇又問了一遍。這次又喚了一遍熱水。
韓秀端著水過來，有些不敢看沈蘇。
“秀娘，再拎一桶溫水過來。”沈蘇沒有抬眼看她，直接用熱水給明揚擦了起來。
“蘇兒，我沒事，你別……”
明揚害羞的手都沒放開，沈蘇嘖了一聲：“我都沒有脫你褲子，你擋什麼？”
“轟！”孟明揚的臉直接紅了，原本黝黑的臉都明顯帶著紅色，沈蘇都看出來了。
她雖然也沒這麼直觀的見過，但明揚才十五，況且之前見過“排骨”身板的。
看著現在手下有些肉的肋下，沈蘇也有些羞意。但明揚如此害羞，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了。
“我就是看看你的傷，你這樣，好像我怎麼你了。”沈蘇也糾結，她要是表現的羞澀吧，那這還怎麼擦洗？她如果表現的太漢子……那也……太那啥了吧？雖然沒實踐經驗，但理論經驗還是有的啊。
“我真沒事，他們就招呼臉上了。”明揚眼看著沈蘇手伸到了他腰上，他選擇了——捂臉。
悶騷啊。
沈蘇嘴角翹了一下：“明揚，你已經十五了吧？”
這話在孟明揚聽來，就是問他“成人了吧”？他猶豫了一下，是要說呢還是要說呢？
他當然成人了，在成婚前一年的時候就已經成人了，雖然這個時間相對於同齡人已經算晚的了，但現在被沈蘇這麼問，他說不出口。
沈蘇也是第一次脫人褲子，況且她身量小力量小，導致第一次還沒脫下來。
明揚在褲子沒被脫掉的時候，看了一眼沈蘇，沈蘇的小臉上一片緋紅，腮幫子還有些鼓，明顯是在咬牙。
他就沒那麼緊張了。
“你稍微抬一下啊。”沈蘇第二次還是沒有脫下來，雖然腰帶解開了，衣服也是破裂的，但還是被他的體重給壓著。
“噗……我自己來。”他伸手，在碰到褲子時，抓住了她的手：“你出汗了。”
廢話，沈蘇兩輩子加起來也沒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異性，就算現在這個異性還隻是少年，但現在的她，也不過是豆蔻年華，說話大膽，但動作可不大膽，心裏還是緊張興奮遲疑猶豫……的感覺呢。
手心裏一片黏膩，在被他伸手抓住的時候，沈蘇有那麼一個想逃的念頭。
她扭了一下手，順利的抽了出來，直接去端水：“你洗腳吧。”
“我真沒事。”他知道她是擔心，就很聽話的脫了褲子，拉過被子蓋住：“我有護住別的地方，腳上就是意外。”
沈蘇翻了他一眼：“那你笑一個。”
“嘶……”
他臉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頭，嘴角撕裂淤青紅腫，肯定是笑不出來的。
一個笑，生生成了呲著嘴角抽冷氣。
“好了，到現在還替他瞞著呢？他如果真沒動手，幹嘛躲著我？”沈蘇端了水盆放在床邊，讓他自己坐起來洗，她又用淨水給他擦了一遍臉。
有些埋怨，都是帶著心疼：“看看這些，現在紅腫著，明天就成淤青了，成了淤青又得好幾天不會好，還都是臉上，真是會撿地方，這肩膀，要是腫了連重物都提不了，看著肋骨，這麼一大片，肯定是腳踢的……別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我虐死你們！”
孟明揚坐著洗腳，沈蘇站著給他擦傷，嘴裏念念叨叨的，手下卻一點力道都沒有——他沒感覺到什麼力道，沈蘇是怕他疼。
真真兒的心疼。
“孟明揚，你要是再有一次這樣的，我絕對不會這麼平靜的看著。”沈蘇摔下布巾，眼淚出來了：“你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有什麼得出去挨揍才明白的？你說出來，你告訴我，別讓我擔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