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吵了,但也沒那麼容易就熄火。
張家的小姐上下看了沈蘇幾眼,“你是誰啊?”
她和這位王肖氏本來就不對付,但凡出門就沒有不爭不搶的,在虞城沒人不知道,聽說這邊有家很不一樣的店要開業,她知道少不了愛湊熱鬧的王肖氏,果然來了,她就是故意的。
但被這沒眼色的人給攔著了,張盈曳心裏很不舒服。
“我是這家店的掌櫃,”沈蘇笑了一下:“二位還是不要在小店裏這麼爭搶的好,很多人都看著呢。”
沈蘇看著她們的反應,就知道肯定不是這一次了,但今天她小店開業,在她店裏鬧,她就送一句嗬嗬噠。
王肖氏在未嫁之前和這張盈曳就是情敵,不過這個時代的情敵,那就是拚爹拚家世的,王家現在往商道發展,肖家的根基大,自然就聯姻了。聽到沈蘇那句價高者得,又聽她說身份是掌櫃,肖氏心裏掩飾不住的得意:“張小姐,你有錢嗎?”
張盈曳就算沒錢這會兒也不會承認:“別高興的太早,這東西還不是你的!”
“我出錢買下啊,十兩。”她本家有錢,夫家也有錢,區區一個暖袖,她還不覺得有多貴,十兩已經很多了。
張盈曳出來確實沒帶多少,她家也有錢,但她自己手裏的月錢不多,皺了皺眉:“十二兩。”
說的幹脆,心裏卻很是咒罵不停:連個底價都不問,直接就說十兩,不就是仗著自己那點家底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好要嫁個比王家好大的家呢,哼!
肖氏一陣譏笑:“我說張小姐,你沒錢就不要和我爭了,就加那二兩,也真好意思,我也不多說了,十五兩,你不要再加了,不然等下你就該拿首飾抵了。”
她若是不說出來,張盈曳還真有這個想法,但此時她這麼一說出來,再拿首飾抵,就明顯不合適了。
肖氏和她鬥了有快兩年了,現在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一揚下巴:“東西給我吧。”
沈蘇就這麼安靜的看著,隻聽這位婦人頭的年輕女子一直說對方張小姐,看年紀,她也猜出來了,多半就是爭男人,輸了這位不僅沒退縮,還一直到現在都爭著,很是不做不死。
她就當看了一場笑話,沒有直接給東西,而是說:“櫃台那邊結賬。”
肖氏伸手拿東西沒拿到,臉色一變,覺得難堪了,正要發火,卻見沈蘇拿出一彩色紙張,然後那麼已展開,暖袖竟然放進去了,然後兩根帶子就從紙上抽了出來。
沈蘇遞過來她都沒接,還在看這是個什麼。
“嗬,沒見識的東西。”張盈曳趁機翻轉,挖苦了一句。
“說誰呢,你就見過了?”肖氏接過沈蘇拎起的帶子,入手很輕,就是一個暖袖的重量,但這東西她沒看錯,就是紙張。然後紙張內外都有畫,她隻還了一句,就拎著東西出來了,她要細看,又不想讓張盈曳看到。
張盈曳到底是被氣到了,掃了沈蘇一眼:“你這兒怎麼那種隻有一個?我也要!”
“我這兒都是單一的,說到底,就是沒有重樣的,你覺得,你自己有的東西,別人也有,會開心嗎?肯定是要想著獨一無二才好是不是?”
“我就要一樣的!這樣才能惡心到她!”她銀牙咬著,一臉憤恨。
沈蘇完全理解這種感覺,但她不想砸自己招牌:“張小姐,那樣的話,也惡心到自己了啊,你明知道,她也有個一樣的,不是嗎?”
“你……”張盈曳哪裏被人如此說過,本來就氣的漲紅的臉,直接青了:“你什麼意思!”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雖然看著,比沈蘇年紀大些。沈蘇直接引著她往挨著櫃台的架子邊去:“你別急啊,我這裏還有很多種沒做出來的圖形呢,如果你想要,隻要你能畫出來,我就能做出來樣子,不要隻看到那一個,或許,好的還在後麵呢。”
好的還在後麵呢。
這話像是天籟一樣讓張盈曳頓時通暢了,臉色都柔和了:“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真是謝謝你,我見你這邊都是暖袖,還都是各種動物的,有沒有花的?或者是,不是暖袖這種的?“
心情好了,自然看東西也順眼了,也有心情說自己想要的了。
沈蘇挑眉:“不是暖袖的,抱枕嗎?”
“什麼是抱枕?”
張盈曳拎著兩個紙袋出來時,熱鬧都過去了,甚至,她家裏人都拍了轎子來接她。
沈蘇站在門口,看著她走,又看了看馬車。
“你在裏麵還不如在外麵呢,把我們幾個累的啊,你得做飯犒勞一頓。”風邵陽都親自上手了,看那些存貨,她還真大手筆。
“那可真是讓您受累了,”沈蘇柔柔施禮:“想吃什麼,您吩咐。”
“……你做你拿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