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別的沒看出來,目的也不想知道,反正她就是討好來了,那就讓她表現一番吧,也算盡力,回去能交代。雖然沒再見過那位老夫人,但這種安排,也隻有那種人能吩咐下來了。
如果不是風邵陽在,王氏現在恐怕多半是沒命了,還要給外孫媳婦來添堵,也是少有。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屋裏忽然傳來聲響,沈蘇微微讓開門口。
風邵陽把人放了,給沈蘇的解釋是:這就是個暗娼坊,有時候也做些繡活,看沈蘇是個新來的軟柿子,就來捏一捏。
就這麼簡單,偏還就是真的。沈蘇看了他一眼,沒表情沒態度。
“有王家在外麵給你頂著,你怕什麼?也不用擔心,還有我呢。”風邵陽看她那臉,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伸手捏了一把。
這舉動太過輕浮,沈蘇錯愕了,反應過來立刻躲開,嘴上卻說:“你說的好聽,誰知道你會在這兒多久?要是過幾天就走了,我這邊的事,還真是要關門大吉了。”
“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
風邵陽不信。現代的靈魂呢,哪有那麼脆弱?
沈蘇說了實話:“我是真不擅長,已開業就有這麼多事,還是你暗中給官府打過招呼的,要是沒有你,怕是官府也要來插一腳了是吧?這些光想想,我就覺得,還是回孟家莊的省事,反正你也知道了,我出來也就沒了意思。”
“你這麼回去,孟家那些人還不把你生吞了?還有你那個大娘……”風邵陽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那種潑婦。——自從知道沈蘇的真實年紀之後,說話就沒那麼多負擔了,況且兩人前後就差十幾天,更是感覺接近,——風邵陽就是這麼認為的。
沈蘇沒接這話茬,轉身去處理門外的那些人們。
除卻圍觀的,就是王家的小廝仆婦,王肖氏出來竟然沒帶丫鬟,也是真醉了。
“小嬸。”一看她出來,王肖氏就想要討好。沈蘇直接擺手,對著圍觀說:
“沒事了。該散就散了吧,不要耽誤我生意啊,你們也都有生意的啊,別看了別看了,將心比心一下嘛。”
語氣都是軟萌的,說的也在理,而且,沈蘇說完就把王肖氏拉進了店鋪,又對外麵眾人笑了笑。
這舉動多少會讓人覺得不難看,該散的也就散了。
風邵陽翻了她的賬本,暗自盤算自己的人什麼時候到——他在這兒一直待著,並不是單純的待著的,看沈蘇對王肖氏說了一通之後把人送了出去,根本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麼不會處理。
想要問她說了什麼,沈蘇卻先問:“你餓不餓?”
小斜街最近的事,就是陽春白雪最熱鬧,清河街上的茶樓客棧裏說書的都拿這說事,而且,連沈蘇這種不去聽段子的,也知道了,連天橋下說書的也在吹捧那“天降雷人如雪”的虛無事情。
這都是風邵陽的策略。
他是邵陽王,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麵的,沈蘇身份還沒公開,推出去可以替他擋掉很多。
因為開業頭兩天就連著出了那種事,沈蘇後麵的生意很是慘淡,四娘又不太會招呼,沈蘇就讓韓秀也去了。店裏清靜的,連帶她一共三個人,一坐一天。
沈蘇正要想辦法再宣傳宣傳的,風邵陽就出了個主意,聽著似乎可行,沈蘇也沒否定,於是這幾天,到處都是這麼說的——
小斜街上一家陽春白雪,不賣麵不賣脂粉,賣的就是這眼下就要用的暖袖暖手,那暖袖啊個個都毛茸茸的跟活的一樣,你還別不信,那家店的掌櫃的,上能接雷,下能避水,那一天啊後來沈蘇就不去店裏幹坐著了,本來就小,還坐那麼多人,太清閑。
但現在——
“大哥,已經七天了。”
沈蘇要抓狂,沈方都會說了,得趕緊給沈方找個學堂,可是她找了兩個,那先生都隻是個秀才,她覺得學曆太低,沒去送。
“我的人就到了,到時會外麵就不用你的人了。”
風邵陽回了一句。
“我就隻用教製作?”沈蘇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沒多大反應:“那也好,小方的上學問題,還要你幫忙解決一下。”
“王家不是有嗎?直接給那個誰說一下,就說我說的。”風邵陽翻著手裏的信,半點不避諱她:“我這邊動靜夠大了,你被調查了,多擔待點。”
心裏知道是一回事,真實聽到又是一回事,沈蘇知道和他合作就會有這一天,但眼下,總是有些不太對:
“你瞞我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你有些神奇的能力。”風邵陽笑的無良:“放心,我已經把暗衛帶來了。”
“最好如你所說,要是再有其他,我可是會翻臉的。”沈蘇垂眼,遮住眼底的情緒:“風邵陽,你的暗衛我不用,太影響夫妻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