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儒璉咳了一下。
沈蘇霎時收聲:“你弄錯了,客棧是我大哥的。剛才一個沒忍住,失禮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正位上的皇上能這麼容忍她,也是相當給麵子了,她得見好就收才行。
皇後生咬碎一口銀牙——這沈蘇,剛才在女眷場裏莽莽撞撞的,到外官麵前,也還是不知收斂,偏不知哪裏入了皇帝的眼,給這麼大麵子,竟成了公主,就算是個空殼,那這品階也是真的。
以後還要和她的孩子們平起平坐嗎?不,甚至,她的孩子們還要叫一聲姑姑的——風儒璉親口封的,年紀上算,也是個長公主了。
偏生這就是有錢的命。
齊歡和風邵陽剛才說過幾句話,他倒是對風邵陽有些好感,但對方一直嘲諷讓他有些吃不消,又來了個公主,好容易在臉上能不被不下去了,說話也是不怎麼好聽。
他對這二位拱了拱手,依舊是對上皇帝:“皇上,我大梁這次前來,一來貢禮二來求親,不知這位福安公主可已婚嫁?”
好直接啊!
沈蘇怎麼會是單身,那發型——他眼瘸。
“你說呢。”
風儒璉覺得自己對這皇子有些殘忍了,但身為皇子,又怎麼可能這麼單純呢?或許就是裝出來迷惑人的也說不定。
“讓我猜,那多半是已經嫁人了,”他微微低頭,又立刻抬起:“可以和離啊,我是梁朝宸王,迎娶你為本王正王妃。”
齊歡確實不傻,但在看不清這裏的形勢時,他就裝做癡傻之輩來試探試探。
“宸王說笑了,我朝公主可沒這一先例,而且,也沒這說法。更何況,公主和駙馬和和美美,君子不奪人所好的。”
風儒璉自然不會讓沈蘇和離,也不讓她難看,出聲解圍。
不過他這麼說,沈蘇還是很尷尬——她成什麼了?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風溫和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聲音極低:“你不用生氣,梁國別的沒有,美酒棉帛卻最是出眾,有話為證:梁國錦帛天下知,唐厘白刃為第一。正和你意的,也是個機會。”
剛才沈蘇和她說話是因為她的身份,現在卻真被刷新了認識——果然宮裏出身的就沒簡單的,三言兩語把整體事情說的清楚明白,這頭腦不是一般的清晰啊。
她看出沈蘇的驚訝了,淡淡的笑了:“沒人幫我籌謀,我自然的自己求生,你不一樣,所以,我想借個勢,你同意嗎?”
“我能不同意嗎?”沈蘇收了輕視之心,她之前還是太無知,竟然以偏概全,真是好生動的一課,她真長見識。
“可以啊,你如果不同意,我這未來,就簡單的和阿貓阿狗一樣了。”她依舊是淡淡的,卻掩飾不住那股悲涼。
果然是出身決定內在,沈蘇再如何,也比不了她這淡漠的氣質。
沈蘇從耳朵上取下一直耳墜,遞給她:“你若能出宮,我們客棧裏見好好聊聊,我現在,暫住客棧。”
“陽春白雪?”
風溫和接住她的耳墜,還禮是一隻金釵,身份差不多,也沒什麼不能用的。她對沈蘇稍微調查了一下,也不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