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沈蘇,儀仗不全,隻有兵將,除了出來時帶著的兩個近衛,連個可近身的人都沒有。
那些都是粗大的兵蛋子,哪裏會伺候人去?
所以此時,離沈蘇最近的,是錢爺。就算他不會伺候,但他在風塵裏待的久了,和這些人一比,不像也像了。沈蘇也沒什麼要求,就在身邊扶著護著就行了。
也不是沒有懷疑,沈蘇在稚帽的輕紗裏說:“錢錢,我這會兒離你最近,你如果給我一刀,沒人來得及攔你。”
錢錢說:“公主別逗,尋開心呢?”
雖然事實確實如她所言,真要是有圖謀的,此時威脅她最得力,——左有將右有兵,前有城門口禮儀迎接的侯爺知府,後是進城來那以往平坦的寬敞官道,就算想跑,也是有地利人和的。
沈蘇說:“我沒開玩笑,我感覺你很緊張,你在害怕嗎?”
錢錢能怕什麼,出於慣性,他怕這些兵,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會點功夫,但身份是個尷尬的,被沈蘇這麼說破,他一時尷尬,什麼都沒說。
沈蘇也沒追問,她都到這兒了,可得裝好樣子。
公主印鑒她是隨身帶著的,這就是此時的身份證明,皇家的印記,安定侯自然是認得的。
確定身份,安定侯風遠仼躬身行禮:“公主芳駕,一路勞頓,本侯在府上略備薄酒,為公主接風。”
沈蘇鬧不清輩分,索性也不稱呼了,就拿職務來說:“有勞侯爺了。”
一行人往侯府過來,這下安排這些人,就不是沈蘇的事了,樂得清靜的沈蘇,隻扶著錢錢的手,一旁跟著王齊王圓兩個,同進侯府的,還有孟明揚和他的副將。
風遠仼果然是備了一桌酒菜的,因為是提前通知的,他有充足的時間準備這些。
那副將就是給孟明揚傳旨的,以為沈蘇是要回去了,沒想到就這麼四平八穩的在侯府吃東西。
從鎮上到這兒,前後耽擱到現在,八之去六,再不動身,今上定的日子,就到了。
孟明揚是看出來了,沈蘇就沒準備走,她雖然什麼都沒有帶,但身份在這兒,客居在侯府也不是不可以,而且,風遠仼還會按著她的身份給她提供一切。
比如,現在的衣服首飾,出行馬車。
昨天到的,沈蘇吃了東西就毫不客氣的交代了,侯爺辦事效率也挺高的,這才一天,就給擺到眼前了。
“真是麻煩侯爺了,隻是,我在這邊城裏不熟,那邊鎮子上,有家客棧已經被我盤下了,就送給侯爺,當這些天的謝禮吧。”
沈蘇也不好白拿他的東西,她在這些人眼裏,又是一向大方慣了的,給的少了她自己也覺得拿不出手,給了又覺得心疼,暗罵自己,這都什麼毛病。
客棧是真有,房契直接就遞出來了。
風遠仼自然也是不接的:“老臣為自家子侄兒做些事,哪有收錢的道理?”
堅決不要,倒也不是虛偽推脫,沈蘇給不過去,也就沒堅持:“如此,更加感謝侯爺了,侯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