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拒絕的話都不給說的機會,直接用平安脈堵住了。
沈蘇笑了笑:“多謝太後關心,那就看一下吧,正好,我也吃著安胎藥呢,府上的大夫說我肝火旺盛,容易發脾氣,我也覺得,自己最近脾氣太大了,弄的身邊人都尷尬。”
“孕婦火氣本來就大些,不要緊,給這位太醫看看,他的方子對症。”
話是這麼說,但真上手,就完全不對了——這太醫摸著脈搏看著臉色,兩隻手足號了一刻,麵色都古怪了。
“怎麼了?”沈蘇忍住笑,做出一臉焦急的說:“你診了這麼久,看出來什麼了?”
太後也等著回話呢,在她眼裏,沈蘇如此,就是心虛的表現。
那太醫擦了一把額角的汗:“回公主話,您脈搏緩慢……命不久矣。”
“什麼?”
“你給朕再說一遍!”
太後驚叫一聲,風儒璉拍案而起。
沈蘇兀自坐著不動,就那麼看著那大夫。
這還是千金聖手呢,這還是宮中太醫呢,診了半天就這麼一句?
如果真坐實了他的話,風儒璉的錢就泡湯了,沈蘇這身份什麼也不是,太後辛苦要掰到的手的權也要飛了。
“你再好好看看,仔細看看,福安到底怎麼了!”太後自從被架空了之後,後宮裏就一直由她不喜歡的皇後管著,原本這是女人之間的事,女人解決就好了,但風儒鏈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所以這事,有他在中間就不太好辦。
本來嘛,皇後就算不受太後喜歡,皇帝也是尊重她的,後宮印鑒的什麼的都在皇後手裏,也沒有給別的人協理六宮,這都挺好,但太後人老心不老,還想著把控後宮,借機讓本家的姑娘進宮。
就算她是皇上的親媽,皇上也是而立之人了,自然不想再受擺布。
倆人間的拉鋸戰,在沈蘇出完錢之後,就到了她身上。
那太醫又仔細的摸了一遍,這次更不敢說了,直說:“我竟然摸不到了,太後恕罪,太後恕罪!”
剛才太後的臉已經被風儒璉給直接打了一次,現在又打了一次——不是千金聖手嗎?不是賢妃才被診出有孕嗎?怎麼到沈蘇這兒,連個脈搏都摸不出來了?
要不要這麼過癮?
沈蘇什麼事都沒有,她不過是在手臂上纏了些影響脈搏的藥——外用的,不傷身。
風儒璉也急了,急忙讓身邊大太監去叫太醫會診,沈蘇可千萬不能出事,這才剛說好要錢的,此時出事,以後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所以就算做個樣子,他也要做出來好樣子——擔心,焦慮,緊張,心疼。
末了,才想起來:“快,去王府告訴邵陽王,去公主府告訴孟明揚,蘇兒病了。”
這敢說嗎?沈蘇進宮前還好好的,進宮這才多久,就病了?還是重病,眼看就活不久那種——任誰心裏都會覺得,是在宮裏出的事。
孟明揚和風邵陽前後進宮,一個被皇上截胡,一個直奔後宮。
風邵陽在皇宮裏各方熟悉,外來女眷若是生病,如果其中涉及太後,那一定是在錦繡宮裏歇著的,所以沈蘇正喝茶吃點心的時候,被突然闖入的風邵陽給嚇了一跳,腳直接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