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樂司,顧名思義,就是這些小女孩學樂器的地方。
沈蘇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看過一本書,說的是一個青樓女子,魅惑了皇子又吸引了皇上,用的樂器是,……實在想不起來了,那個名字很生僻,近乎失傳,她恍惚記得是個擊打樂器。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姑娘一身的病痛,都是源於從小學樂器,練不好就要被罰的那種結果,本來這種職業的美人都是要年輕漂亮的,最怕遲暮,既然不能遲暮,那就早死,這樣就能永遠美貌了。
很殘忍的。
她心下想到這個故事,抬腳就往那邊走。
冰山少年止步,不讓她過去。
那依舊端著果盤的少年說:“公主,現在不合適過去,教音律的姐姐會生氣的。”
“生氣?她怕不能用這個吃飯嗎?”沈蘇看了一眼那冰山冷麵少年:“小冰,你不跟我去,我就自己走。”
突然被叫了個名字,少年一愣,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著沈蘇去推那門。
門裏真是五六個不足十歲的女孩在練習,或琴或箏或箜或笙。
最前麵坐著一女子,抱著一把粉骨琵琶,那上麵調弦的品築,是真人骨雕刻的。
那女子被打斷了,很是火大的往門口看來,好像天雷勾地火,兩人一下子就撞對了眼。
沈蘇忽的笑了一下,退了出來。
世間巧合太多,此地也能見熟人。
見沈蘇出來,兩上年急忙接住她,去不遠的花月樓裏休息。
心情大好,沈蘇覺得一切都有了新的希望,格外的不一樣——對,就是有希望了,就是不一樣。
沒了人的騷擾,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到了十一月,下雪了。
這是今冬第一場雪,沈蘇站在窗口,她真就沒回府裏,而且,她把隔壁的酒樓和客棧都盤下來了,麵積頓時又大了三分之一,而且不愁人手不夠,那一百多號人也不是吃白飯的,她都不住公主府了,那些人守啊那邊也沒事。
邊關的消息,沈蘇沒有直接來源,都是從風邵陽那聽說的,兩個戲班子一個雜耍班子都收攏了來,安排了住處之後,那個大舞台,就成了他們演繹的地方。
風邵陽迎著風雪來給她說邊關剛到的戰報,初師大捷,連破兩城。
沈蘇看了一眼那蓋著官印的兩張紙,說了句題外話:“既然是喜事,那自然也是要慶賀的,你要看戲嗎?”
風邵陽沒明白,他以為沈蘇說的別有他意:“什麼戲?”
“木蘭還朝。”
經典名劇,但是,這個時候,還沒有所謂的豫劇,沈蘇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就現清唱了兩句,雖然調不太準,但也沒差太遠,聽得出那種後世的豫劇味道。
坐在台下的時候,風邵陽有些目瞪口呆:“這你也敢編啊?”
“戲嘛,就是給人看的,有什麼不敢的?而且,全程都是我現編的你知道嗎?這個時候根本沒有豫劇和黃梅調,人家好好的班子,我給人折騰成這樣,你不知道那班主的臉啊,臭的不行。”沈蘇說著,忽然低了聲:“等會兒你要多給打賞點兒,我折騰人家了,出來的東西還沒人喜歡,這班子我還怎麼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