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揚倒很了解她,順著她的意思,身邊的人也都小心翼翼的。
但風邵陽過來了,這大半夜的,他跑前跑後忙了半宿,進來喝口水就說:“孟明揚,我告訴你,這次的事,肯定和你妹妹脫不了關係!”
“哎……”沈蘇想抬手揉頭,慣用的右手卻被固定了,一下子又牽動骨傷,那個疼啊,直接就睜眼了:“風邵陽你滾!”
孟明揚回頭一句:“你小點聲!”的聲音都被沈蘇給壓住了。
倒把風邵陽給說的不知所措:“我好心來告訴你,你還讓我滾?你是醒了就有精神是吧?”
沈蘇正難受,哪有什麼精神,隻是被他給氣的不行,又不能動。
孟明揚伸手按住他:“王爺低聲語,蘇兒頭受傷了,聽不得大聲。”
風邵陽下句話卡在喉嚨了,半天才憋出來:“沈蘇你狠,看你現在受傷的份上,我告訴你,你那小姑子,狠著呢,自進宮就得寵不說,現在又懷孕了,她早就知道,才敢下手。”
“我犯著她了?”沈蘇偏著頭,朝外看,隔著屏風,隻能看到人影,以及孟明揚在屏風旁的背影。
“你豈止是犯著她,你是不是還威脅過她?”風邵陽一陣好笑:“你看這事多巧,你好不容易來宮裏吃頓飯,吃飯就吃飯唄,你去什麼禦膳房啊?你去了就走水,這也算了,偏你一出事,那個孟氏就被診出了身孕,她自己不知道懷孕了?”
“說重點。”
沈蘇這會兒腦子轉不動,也動不了,整個人都相當不好。
“等天一亮,你就回府上自己養著,往後說話就比那麼直了,你看,就算你是好心,人家也未必都受,甚至還會覺得你就是故意的。現在人一孕婦,你懂的。”
風邵陽說著,起身往外:“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自己看著辦,畢竟你現在還沒死呢,還有很多人都想著要你剩下的這半條命呢。”
“我死了,對誰有好處?”
沈蘇忍著疼,梗起了頭。
風邵陽笑了一下,探過屏風看她,一臉的嘲諷:“你說呢?”
“你別諷刺我,你也有這一天!”沈蘇怒了,她都多少年沒被人給嘲笑過了?
“你要是告訴我那天沈方和你說了什麼,我就告訴你,這事到底多少人受益。”風邵陽掰著孟明揚的手:“你讓我說然再攆,孟明揚你給我撒手……”
沈蘇摸到了頭上的大包,很疼。
她也沒辦法睡,就讓孟明揚找了芝麻油,——禦膳房都那樣了,那沒被燃著的油可能性幾乎為零,但他運氣好,還真給找到了一個罐底兒。
“你真香。”
香油確實有化瘀鎮痛的效果,但味道也相當的誘人。
沈蘇也不和他計較:“你先睡一會兒吧,明天有得忙,我進宮容易出宮難,這都成了慣例了。”
“你能睡著嗎?”孟明揚趴在床邊:“我陪你說說這些吧。”
沈蘇看了他一眼,他能跟上她的節奏嗎?就算她受傷,但節奏還在,而且,她一貫不和他說這些事的,他就是個直男癌,也不會懂這些的。
很奇怪,孟明揚竟然也會和她說:“我陪你說說這些”而不是“我陪你說說話”。